次日,周一。
佟貝貝戴著戒指去上班,辦公室的同事看到了,立刻有人認出。
“這牌子超貴的!”
不懂的人問:“多貴啊?”
“比焦容那個大鑽戒貴多了。”
佟貝貝不在意什麼貴不貴的,戒指隻是象征他已婚的身份。
他如今滿心隻有一個念頭:離職什麼時候辦下來。
但大半個單位都因為他這枚戒指激動起來了——
焦容騷包騷了這麼久,從前的“焦佟仲”大男主、人生贏家,現在卻連個婚戒也比不上人小佟!
用私下裡大家八卦的話就是:“那麼大的鑽,結果還比不上人小佟一個素圈來得貴。白炫了這麼久,笑掉大牙。”
大家平時都在單位,有什麼風吹草動一清二楚,也看得門兒清——
焦容不是自恃家裡親戚在總公司做高管,未婚夫又是前途無量的經理嗎。
可都這麼久了,也沒見咱祝總有什麼表示啊。
再看看人小佟。
辭個職都有祝總幫著鞍前馬後。
這找的老公誰強誰弱,一目了然啊。
誒?小佟他老公到底什麼背景啊?
大家都很好奇,便時不時有人委婉地打探幾句。
佟貝貝口風一向緊,對私生活幾乎閉口不談,誰也沒打聽到。
還是祝總那兒漏出了些風聲,說佟貝貝的老公是和他們單位有合作的某個甲方公司的大老板。
消息自上而下、從裡到外的一傳,如今換誰見了佟貝貝都要高看一眼——哪怕他馬上就要離職了。
這日,佟貝貝坐電梯,電梯停下,其他人都下去了,隻剩他一個,仲耀輝走了進來。
梯門合上,隻有他們。
佟貝貝沒任何神情,仲耀輝卻表現得一臉不自在,還抬手摸了摸鼻子,心虛地扭頭看了同乘電梯的佟貝貝一眼。
“你的辭職函我早就批了。”仲耀輝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說了一句。
佟貝貝聽到了,“嗯”了一聲。
仲耀輝又抬手摸了摸鼻子。
“那個……”仲耀輝提起之前總喊佟貝貝進他辦公室,“我之前還是挺欣賞你的工作態度的。”
仲耀輝:“把你叫去我那兒……”
樓層到,電梯門打開,佟貝貝就像沒聽到似的,徑直走了出去。
仲耀輝:“……”
要說仲耀輝之前對佟貝貝沒想法,那真是才怪了。
仲耀輝其實就是想泡佟貝貝,奈何佟貝貝軟硬不吃,怎麼都不肯就範,後來又來了個格外殷勤、會來事兒的焦容,仲耀輝才把大半的注意力都轉到了焦容那兒。
事實上,哪怕已經和焦容談婚論嫁了,在單位看到佟貝貝,仲耀輝心底還是挺騷動的。
用那句老話,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
在仲耀輝心底,佟貝貝就是那個“得不到的”“最好的”。
所以知道佟貝貝結婚了,還要辭職,仲耀輝心底是一萬個不樂意的。
按照他的想法,他和焦容訂婚了又怎麼樣,就算結婚,也不妨礙他對佟貝貝有意思。
直到祝總連著兩次空降,還對佟貝貝關照有加,他才回過點味兒,意識到佟貝貝他是“碰”不了的。
仲耀輝:算了,長得好看的多的是,不缺這一個。
仲耀輝理了理領帶:何況他和焦容的訂婚宴在即,暫時也得收收心了。
想到焦容,想到焦容背後那位在總公司頗有權勢的表姨夫,仲耀輝的眼底閃過從容不迫的自信——焦容和佟貝貝,他當然隻會選擇在事業上可以幫到自己的那個。
至於佟貝貝……
仲耀輝心底輕嗤:高嫁了又如何,娶回去當個花瓶?
男人都喜歡好看的,他能不知道?
說到底,這世上從來隻有跟他一樣克製得住本能、會做選擇的男人才能走得遠、站得高。
等著吧,他以後還真要看看,佟貝貝那傳聞中的老公到底有多厲害。
結果一轉眼,訂婚宴上,仲耀輝就見到秦嶺。
“來,小仲,帶你認識一下,這位就是麓山的秦總。”焦容的表姨夫含笑引薦道。
麓山家大業大、商圈新貴,仲耀輝自己就是做地產的,能不知道秦嶺嗎。
他趕忙熱絡地打招呼,神情間無不帶著恭敬和恭維,姿態之低,隱約有些點頭哈腰的意思。
另一邊,焦容驚訝地看著佟貝貝:“你怎麼在這兒?”
佟貝貝眨眨眼。
他今天是跟著秦嶺來的,說是朋友家孩子的訂婚宴。
此刻看到焦容,他一下反應過來,今天這訂婚宴的主角,不會就是焦容和仲耀輝吧?
佟貝貝:那可真是太不幸了——早知道他就不來了。
自助餐台旁,佟貝貝端著手裡的魚子醬,無聲又無語地回視焦容。
焦容看著佟貝貝,火氣噌一下就上來了。
他以為佟貝貝故意的,左右看看,見無人注意到他們這裡,幾步走近,壓著聲音,切齒地磨牙,問:“你什麼意思?故意來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