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宿沉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了。
助理小姐走進來,禮貌地打完招呼:“溫先生,剛才前台那邊打來電話,說有人在公司門口等您。”
溫羨清:“誰?”
“對方說他有事情要找您商談,好像是比較重要的事情,說是有關您的母親。”
溫羨清倏地站起身,打算下去看一眼情況。
溫羨清走出去,虞魚忽然抬起頭,問助理小姐:“請問,來找溫哥的人長什麼樣呀?”
助理小姐愣了下,回答:“大概是個五十多歲的老人,是男性,身上穿的衣服有點舊了,看著有點邋遢。”
虞魚聽著助理小姐的描述,想到了一個人。
他曾經在安明醫院裡的電梯碰到過這個人。
那個人上次也是來找溫哥的嗎?
虞魚想起溫羨清之後的低落情緒,手裡的水晶桂花糕突然就不想吃了。
“我下去看看。”虞魚說著,放下小紙盒,匆匆忙忙地跑出去。
宿沉正要跟著他一起走,但助理小姐卻為難地彙報:“抱歉宿總,這裡有份緊急文件要您過目。”
·
溫羨清下樓。
他走到公司門口,沒有看見人影,就開口問了安保。
“啊,剛剛是有個人來找您,他留了個紙條在這。”安保從衣服兜裡掏出紙條,遞給溫羨清。
溫羨清打開看:來青林巷見我,我有你母親的消息。彆帶人,不然我就走。
紙條是打印出來的,無法從字跡看出是誰。
如果是平時的溫羨清,作為公眾人物,他肯定會十分謹慎地確保自己的安全。
但他現在慌了神。
有關母親的消息,讓他無法冷靜下來思考,溫羨清攥著紙條,撐傘獨自一人出了大門。
時間不早了,再加上下雨天,天色要比平常更暗,陰沉沉的。
青林巷是條很偏僻的小巷,溫羨清一走進去,光線一下子就暗了不少,隻有頭頂狹隘的天空往下投射著昏沉的天光。
但是他卻把眼前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一道沙啞蒼老的聲音在狹長逼仄的小巷裡響起來。
“你來了,羨清,爸爸來找你了。”溫行致盯著溫羨清,渾濁的眼睛像是沉澱著童年所有的噩夢。
溫羨清恍惚間仿佛又看到當年,昏暗狹窄的空間,高大得像座山峰的男人。他很矮,隻到男人的大腿那,男人一手就能把他提起來,摁住他的頭往牆上磕撞。
溫羨清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溫行致的出現就像是點燃了一把大火,燒得他渾身都在痛,痛到反胃,讓他惡心得想吐。
溫行致手上拿著把刀,眼神陰森,卻笑得開懷:“爸爸多愛你啊,你怎麼總是想躲著爸爸呢?”
“十年了,爸爸找你找得太費勁了。”溫行致假惺惺地笑,臉上的皺褶如同惡鬼的利爪,“你現在也有出息了,能賺錢了,爸爸經常在電視上看到你,很為你驕傲。”
“如果爸爸沒有被關著,早就來看你了。”
溫羨清耳邊一陣嗡鳴聲,他什麼都聽不清楚,腦海裡回蕩著海浪一般的慘叫聲,一波又一波,瞬間把他淹沒。
他聽見溫行致在大聲叫罵:“小雜種!看老子不揍死你!”
他感覺到自己身上被踹得生疼。他聽到媽媽在旁邊淒厲的哭叫。
他想反抗,可是卻被抓著頭發,摁進水池。
家裡總是很暗,媽媽說這樣爸爸就不會看到他們,也許就不會打他們了。
可是溫行致卻依然提著酒瓶子,把他砸得頭破血流。
溫羨清的腦子一片模糊,他像是又成了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男孩,隻能哭著哀求著,讓他的父親不要打他。
到最後,甚至連哭都不再哭了。
因為根本沒有用。
溫行致手裡的刀寒光閃閃,他慢慢地逼近溫羨清,吐出的字眼像是蛇的毒液:“爸爸不想打你,你混得這麼好,一定過的都是好日子。”
“讓爸爸也跟著享享福啊,爸爸把你養這麼大,你應該報答。”
“是不是,羨清?”
溫行致說著,像是覺得好笑極了,嘶啞地笑出聲來:“你一向最聽爸爸的話了。”
“你媽媽本來也聽,可惜她死了。”
溫羨清喉嚨像被一團棉花塞住了,他喊不出聲,隻是站在那兒,看上去似乎非常冷靜,出乎意料的冷靜。
溫行致拽住了溫羨清的手臂,他靠得太近了,像是一座望不到頂的山。
溫羨清跨不過去,甚至都爬不上去。
·
虞魚趕到門口,卻沒看見溫羨清的身影。
安保見狀,主動開口:“虞先生,您是在找溫先生嗎?”
“他朝左邊過去了,好像挺急的……”
虞魚聽罷,立刻就往左邊跑了。
安保在後麵叫喚:“虞先生,外麵下雨,您撐把傘啊!”
虞魚沒回頭,他就那麼冒著雨找人。
他仔仔細細地搜遍每一個角落,每一條岔路,終於在一條小巷裡感知到了溫羨清身上濃厚的陽氣。
虞魚腳下一拐,直直衝了進去。
溫行致聽到了有人過來的腳步聲,不耐煩起來,他把刀抵在溫羨清的脖子上,朝著來人吼:“你彆過來!不然我就捅死他!”
作者有話要說: 溫哥的爸爸不是好爸爸。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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