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寂愣愣地望著宿沉半天,時光像是從過去穿越而來,在宿沉的眉眼上映出相似的影子。
他越長越像媽媽了,像到有時候一個恍惚,可能都會不小心看錯。
宿寂很淺地舒了口氣,露出一個有點苦澀的笑。
·
虞魚等了宿沉好久,都沒把人等到。
等到最後,反而等到了溫羨清的視頻電話。
他窩在沙發上,接通視頻。
“溫哥?”
溫羨清剛殺青,劇組裡鬨哄哄一片,商量著待會兒去哪家酒樓聚會慶祝。
他走到片場外頭,周圍總算安靜下來。
“聽說你最近住到宿沉家裡去了。”溫羨清靠在門邊,嗓音溫潤,語氣有些懶怠,像被是拍戲透支了大部分精力。
屏幕上的人眼睫低斂著,睫毛像小扇子一樣撲扇著。他不會找角度,隨隨便便把前置攝像頭往臉上懟,換個人得是終極死亡角度。
虞魚把露在外頭的腳腳一起縮到毛毯裡,整個人擠在沙發角裡當蘑菇:“嗯。幫宿總照顧他家裡的小貓咪。”
他彎著月牙似的眼眸,朝旁邊招了招手,拖著尾音喊:“棉花糖——”
在不遠處玩貓抓板的棉花糖動了動耳朵,一個鯉魚打挺翻起身,朝虞魚跑過來。
虞魚把它撈上沙發,抱到懷裡給溫羨清看:“可愛吧?”
溫羨清的目光掃過棉花糖,最後又落到屏幕上的人身上:“嗯,可愛。”
也不知道是在誇貓可愛,還是在誇人可愛。
“溫哥你那邊的戲拍完了嗎?前幾天聽輕言說,你要殺青了。”虞魚把毛毯打開,將棉花糖一起裹進毯子裡。
棉花糖嫌爪爪沒地方放,蹬了蹬毯子,把兩隻前爪伸出來,姿勢跟抱著他的虞魚一模一樣。
溫羨清勾了勾唇角,眼底是微不可查的笑意:“拍完了,剛剛殺青,劇組裡正商量著要去哪裡吃。”
“哇。”虞魚眨眨眼,“那是不是用不了多久,又能看到溫哥的新電影啦?”
溫羨清笑著應聲:“嗯。到時候上映,一起去看?”
虞魚想都沒想就點頭了。
“本來拍完《割裂》後,想約你出來的。”溫羨清遺憾道。
虞魚困惑:“現在不能約嗎?”
溫羨清:“不能。宿沉又給了我一個劇本,讓我飛到荒郊野外、深山老林裡去拍戲。”
他說這話的時候,麵上笑容依舊,但話說得非常的咬牙切齒。
上次宿沉甩給他一個好劇本,偏偏瞞著拍攝地和拍攝時間沒說,原來根本不是沒有定下,而是因為拍攝時間跟《割裂》的殺青時間挨得很近,地方又很偏,要是溫羨清知道他絕對不會去拍。
開玩笑,他去深山老林拍他個三四個月,要追的人怕不是早就被人拐到狼窩裡去了。
“那麼偏僻嗎?”虞魚有點驚訝。
溫羨清裝出苦惱的樣子:“是啊,而且開機日期很近了,我都沒法休息。”
“下次見你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那邊說不定連手機信號都沒有。”
虞魚舔舔唇,無意識地揉著棉花糖的毛毛:“嗯……那,那個劇組可以探班嗎?”
溫羨清想了想:“應該是可以的。”
虞魚:“那我可以去探班。”
溫羨清麵上驚喜,心裡都是小兔子成功落網的勝利喜悅。
從片場裡出來找人的席輕言:……
他捂住臉,魚魚啊,怎麼就這麼容易被套著呢!
和溫羨清聊完,虞魚掛斷電話,正想打電話去問問宿沉,怎麼還沒有回來。
他還沒把號碼撥出去,那頭就先撥電話過來了。
“喂?”虞魚接起電話。
“魚魚。”宿沉冷泉一樣的聲音有點沙啞,“我喝了酒。”
虞魚抓著手機,掀開毛毯。棉花糖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一個箭步衝到旁邊。
虞魚從沙發上站起來,緊張地問:“你現在在哪裡?我去接你。”
宿沉呼吸沉重,但神誌還算清醒,把酒店地址完整地報了出來。
報完地址,宿沉掛斷電話,站在酒店的門口吹著冷風,神色懨懨。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把電話打給虞魚,而不是打給林秘書。
宿寂早就離開了,酒是他一個人自己喝的,也不知道喝來乾嘛。
宿沉低笑一聲,覺得自己蠢透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宿總的家人不壞的,隻是他們表達愛的方式有點不正確。
溫哥被強行派發邊遠地區,但依舊爭取到了探班機會23333
存稿定錯時了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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