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酒吧叫了個清吧似的名字, 但卻並不是清吧。
晚上十點, 酒吧夜場才剛開始營業,人不算多, 找人也容易。
蕭璟從醫院打車過來, 正巧趕上夜場開始營業。
曖昧的彩燈亮起來,濃重的酒味飄蕩在空氣裡,音樂聲激烈地在耳邊響著, 引得人說話聲都不免拔高不少。
方瀛訂了個卡座,拉著新交不久的女友和一群酒吧常客的狐朋狗友,一起喝了點兒小酒, 興奮勁兒湧上來,管不住嘴就想吹牛。
方瀛得瑟地摟著女友:“你喜歡的那個、那個xavier, 蕭璟哈哈哈哈,他手被我叫人給打廢了——”
“我現在才是冠軍, 知道嗎?”方瀛曖昧地低下頭,在女友的耳朵邊吹氣。
他心裡得意,以往無論是國內賽還是國際賽,隻要碰上蕭璟,他永遠都沒法出頭, 最多隻能縮在對方身後,當個亞軍。
但現在, 沒有人能再壓著他了。
借刀殺人這一招真是好用。方瀛暗喜,km和蕭璟同為各自隊伍裡的ADC,所受的壓迫比他這個隊長隻多不少。
隻是那麼輕輕地一個煽動, 對方果然坐不住,上趕著給他當刀了。
封口的錢已經給了km,後路也已經打點好,他根本就不缺錢。
方瀛摸著女友的腰,作勢要親人,周圍一圈的人都在起哄。
“親一個!親一個!”
“方隊長牛逼啊!”
“x神哪兒比得了——蕭、蕭璟?”
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顫抖著差點兒破音,聽起來挺恐慌的。
方瀛嗤笑:“什麼蕭璟,你酒量不行啊,這就喝糊塗了?”
那人顫巍巍地抬手,指著方瀛身後:“就、就在你後麵!”
方瀛不以為意地轉頭:“放你娘的狗屁,哪兒——呢。”
他傻愣愣地望著站在他後頭的蕭璟,一個激靈:“蕭、蕭璟!”
蕭璟友善地衝他笑笑,揮了揮手裡的酒瓶子:“喲,真巧。”
“我看你剛才說了不少夢話,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不做夢都能說夢話的。”蕭璟緩緩地轉動著手裡的酒瓶,笑容陽光燦爛。
方瀛哆嗦了一下,逞能地站起來:“夢話?你那手就是廢了,我講的可都是事實!”
蕭璟停下轉酒瓶的動作,他舉起手裡的酒瓶,瓶底對準了方瀛,臉上笑意隻增不減:“我沒說這話是夢話。”
“我說的是,你覺得你現在是冠軍的這一句,是夢話。”蕭璟慢條斯理地往下說,“今天,我會讓你廢在這裡。”
“之後彆說是冠軍,你連個鼓勵獎都拿不著。”
蕭璟話音剛落,操著酒瓶就往方瀛腦門上砸,半點兒不留情。
“啊啊啊啊啊——”
酒吧裡響起刺耳尖利的叫聲,方瀛頭上血混著酒水往下流,疼得快要神智不清。
他的一旁狐朋狗友見勢不妙,一個跑得比一個快,那位剛交往不久的女友也提著她的小包,跌跌撞撞地踩著高跟鞋跑了。
蕭璟拎著在方瀛腦袋上砸碎一半的酒瓶,踩著對方垮下來的背,用酒瓶子鋒利的碎裂口衝著方瀛的手比劃。
方瀛趴在卡座的長沙發上,動彈不得。
蕭璟玩味兒地瞧著狼狽得發抖的方瀛:“我記得你是個左撇子。”
方瀛抖了一下,不敢應聲。
“小時候應該沒少被爸媽教著要用右手吧?”蕭璟語氣溫和,仿佛是在坐著跟方瀛聊家常。
“今天我就幫他們一把,讓你把慣用手給換換。”蕭璟笑了,“左手不能用了,就不得不用右手了,對嗎?”
蕭璟摁著方瀛的頭,把手裡酒瓶子往他的左手狠狠地紮下去。
“彆叫。”蕭璟把旁邊的桌布扯下來,塞方瀛嘴裡,“酒吧本來就夠吵的了,彆再汙染其他客人的耳朵。”
方瀛像條瀕死掙紮的魚,在沙發上無謂地撲騰了兩下,剩下的就隻會“嗚嗚”亂叫了。
“真慘啊。”蕭璟嘖嘖兩聲,“你也不知道是被誰打的,對不對?”
方瀛被蕭璟摁著頭,鼻涕眼淚糊了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