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子氣急:“你手到底怎麼回事!”
蕭璟也沒隱瞞:“被上回比賽的對手給弄的。”
“他媽的, 哪個小.逼崽子, 我叫人去揍他一頓,把他手也給廢了!”彪子眼神陰鷙,說著就要打電話叫人。
蕭璟把他攔住了, 雲淡風輕:“用不著, 我教訓過了。對方也沒討到什麼好處。”
km被他找人套麻袋揍了, 指使的方瀛那隻左手估計沒比他好到哪兒去。
蕭璟若無其事地把右手又給插兜裡了, 他吊兒郎當地用手肘捅了捅彪子:“不給我煙抽,就來打一場。”
彪子煩躁得不行,蕭璟手上的傷還印在他腦海裡:“不打,我瘋了才跟你打。你不看看你手都傷成什麼樣了!”
蕭璟站起身,黑眸裡晃蕩著冰冷的光:“不跟我打也行,我自己來。”
他露出個帶著血性的笑, 好像一切都沒看在眼裡。
彪子心裡升起不詳的預感。
他猛地一起身,跟在蕭璟後頭,看見蕭璟自顧自地去借了拳套, 甚至衣服都沒換, 就去找了個看得順眼的沙袋。
“你乾什麼呢?”彪子警惕道。
蕭璟神色淡淡:“照顧你生意啊。”
他慢條斯理地戴上拳套,甚至還調試了下。
沙袋就在眼前, 蕭璟麵無表情地盯著它看了幾秒。
發狠地上手了。
·
虞魚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給青鳥們找吃的。
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蕭璟打來的電話。
虞魚:“喂?蕭璟?”
“麻煩你過來一趟,蕭璟再這樣打下去手真的要廢了!”彪子拿著蕭璟的手機,回頭看了一眼在沙袋上發泄怒氣的蕭璟。
已經有血從拳套裡滲出來,滴落在地上。
蕭璟想要乾一件事, 是沒有人攔得住的。
他攔不住蕭璟,但也不能就這麼看著他自殘。彪子壓低了聲音,語氣短促焦急地把情況給交代了,拳館的地址也給說了。
虞魚把手裡剝了一半的玉米粒給倒進小碗裡,讓青鳥們先湊合著吃,自己裹上棉衣,戴著絨帽,圍著毛巾,又帶上醫院的檢查報告,匆匆忙忙地出門了。
他按照彪子說的地址,趕到了拳館,順著指示,找到了人。
蕭璟還在打,他就像察覺不到痛一樣,一拳拳地落在硬實的沙袋上。
鮮血順著他的手腕蜿蜒而下,仿佛一條猩紅色的長蛇,危險又駭人。
“蕭璟!”虞魚喊道。
彪子早一步就注意到了虞魚,見到本人的時候還有些詫異,似乎是沒想到來的會是這樣一個渾身上下沒有半點攻擊性的少年。
在他的印象裡,蕭璟的朋友都是些大老粗的男人,沒見過這樣青澀柔軟的小少年,就像是從花城堡裡走出來的小王子,好看得挪不開眼。
虞魚圍巾在路上跑散了,臉被風吹得紅紅的。
蕭璟聽到了虞魚的喊聲,他偏頭,望了一眼虞魚。
“你怎麼來了?”蕭璟的聲音啞了。
虞魚跑上前來,散掉的圍巾在身後像條小尾巴似的飄起來。
蕭璟下意識摘了拳套,伸手要幫虞魚重新把圍巾圍好。
他剛伸出手,發現虞魚的視線落在他的右手上,這才意識到不妥。
他的右手還都是血,繃帶都裹不住滲出來的血液,被染成了血色。
要是用這隻手去碰那條暖黃色圍巾,估計是要在上麵印個血手印,怪嚇人的。
蕭璟笑了下,正把右手收回來,虞魚卻忽然一把拽住他的右手臂,不讓他把右手收回去。
“你說你去一趟健身房。”虞魚抿緊了嘴唇,剔透的黑眸緊緊盯住了蕭璟,仿佛能洞穿他所有的不堪。
蕭璟動了動嘴角:“拳館跟健身房也差不多。”
他語氣輕鬆,甚至有些揶揄:“生氣了?是不是因為我還沒給你點午飯的外賣——”
“蕭璟。”虞魚打斷了蕭璟的話。
“你不想要你的手了。”虞魚很平靜地說出這句話,一句陳述句。
蕭璟收起了那副痞痞的笑。
他不笑的時候,淩厲五官的攻擊性就顯露出來,那種獸類般的野性壓迫感極強。
“是它不想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