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故淵被虞魚的舉動弄得有點哭笑不得,他把人鬆開來,猩紅的眼睛裡血色已經消退得差不多了,頭疼也幾乎感覺不到了。
虞魚左看右看,仍有點不放心:“還會不會難受?”
賀故淵搖搖頭。
“謝謝。”他低聲說。
虞魚抿出一個笑:“不用謝,我是你的家庭醫生呀。”這是他應該做的。
賀故淵看了虞魚半天,微微歎了口氣。
家庭醫生啊。
“之前你說過要給我做個催眠。”賀故淵說,“我答應了。你隨時都可以做。”
虞魚驚喜:“真的嗎?”
賀故淵:“嗯。”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能夠將所有不願回顧的過去與傷疤攤開給虞魚看。
賀故淵目光溫柔地望著虞魚,可眼瞳裡還殘餘著些許駭人氣息。
那樣的矛盾,就仿佛是冰原上忽地燃起了熊熊的烈火,在深不見底的冰冷裡驟然化開了一個溫柔的春日。
獨獨給一個人的春日。
虞魚高高興興地將催眠安排進了日程裡,正盤算著要怎麼讓賀先生在整個催眠過程中不感到難受。
手忽然就被拉過去,握住了。
賀故淵將手指一根根嵌進虞魚的指縫,扣緊了。
“手怎麼這麼冷?”他剛剛就注意到虞魚渾身上下都透著股外頭的寒意,尤其是手簡直像是從冰窖裡剛撈出來的。
虞魚舔舔唇,慢半拍地反應過來:“應該是被風吹的叭。”
今天的氣溫雖然不算太低,但跑起來的時候,風呼呼地刮在身上,還是吹得人挺冷的。
“等一下就會熱起來了,我剛剛是跑過來的。”虞魚說,他現在就感覺後背開始微微發汗了。
賀故淵不置可否,依舊扣著虞魚的手不放,讓手心炙熱的溫度熨過去。
十指相扣是一個足夠親密的動作。
虞魚雖然不是太懂這些,但還是覺得這個動作有種說不出的彆扭。
“家裡好像還沒有給你準備手套,下次讓劉伯和林姨去買幾雙。”賀故淵緩緩地說著。
虞魚愣愣地點了點頭。
他不自在地掙了掙,情緒莫名地開口:“我去把窗簾拉開叭,不然房間裡太黑了。”
賀故淵聞言,覺得虞魚的手差不多暖和起來了,便順從地鬆開。
虞魚呼出一口氣,站起身來,把辦公室裡的窗簾一把拉開。
午後的陽光爭先恐後地落進來,照得一室通透明亮,瞧著便暖洋洋的。
空氣裡浮動著那些古怪的亡靈生物也已經不見蹤影,如同是與黑暗一同消失殆儘。
虞魚拉開窗簾,覺得剛剛心裡莫名湧起的奇怪情緒差不多退完了,又坐回賀故淵的身邊。
他猶豫地開口:“剛剛那些奇怪的東西,是賀先生弄出來的嗎?”
賀故淵見瞞不過,乾脆點頭承認:“是。”
虞魚眨眨眼,頗為不解:“你……不是人類嗎?”
“我是人類,但是不是完全的人類。”
賀故淵琢磨了一下,儘量簡單地解釋:“可以說我是人類和妖怪的混血,雖然大部分的血統屬於人類,但仍然有著妖怪的血統。妖怪的那一部分可能是祖上不知道哪一代傳下來的,我對這些也不太清楚,到現在能力也沒法完全控製住。”
虞魚皺眉,覺得有點古怪。
如果是這樣的話,賀先生的偏頭痛誘因可能不太簡單了,不隻是心理上的因素,可能還有血脈覺醒上的問題。
不過比起這個,他現在更關心一個問題。
“你有妖怪的血統,那是不是能聞到我的香氣?”虞魚目光警惕地盯住賀故淵。
賀故淵:“……!”
他都忘了還有這一茬!
作者有話要說:魚魚:突然警惕.jpg
賀先生:!!得想辦法糊弄過去!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