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魚對沈鶴書一而再、再而三的嫌棄,隻讓沈鶴書的興趣更濃厚了。
他實在是好奇,為什麼虞魚偏偏會這樣不喜歡他。
明明他表現出來的都是對虞魚恰到好處的體貼與好意,可對方卻並沒有反饋同樣的情緒。
沈鶴書按捺下心裡的想法,自然地收回了手,麵上依舊是紳士溫和的笑容:“除了放你走之外,你的要求我都會儘量滿足。”
“相對而言,我也有一個請求。”
虞魚抱著奶茶吸了吸,神色略微警惕,像是不想再讓沈鶴書上來握他的手:“什麼請求?”
“希望你可以做我的模特。”沈鶴書微笑。
虞魚被奶茶嗆到了。
他劇烈地咳了好幾聲,咳得眼尾緋紅,耳根到脖子也都漫起了一片惹眼的粉色,看得人眼熱。
沈鶴書緩緩地撚了撚指尖,感到了一點難言的熱意。
“你還在想這件事情啊……”虞魚一言難儘地望著沈鶴書,不知道對方為什麼對這件事如此執著。
沈鶴書看懂了虞魚的眼神,他微微歎了一口氣。
“還記得上次你中途跑掉的那個畫展嗎?”沈鶴書說,“我說過,那是我和錦城美術館合作舉辦的。”
“記得。”
被強調了“中途跑掉”,虞魚的心裡有些不好意思,悄悄地捏了捏被角。
沈鶴書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勾起唇角,沒有點明。
“裡麵展出的是誰的畫作還有印象嗎?”
“……斯帕克?”虞魚猶豫地回答。
“對。”沈鶴書頓了頓,又說:“我就是斯帕克。”
“……”
虞魚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
沈鶴書帶他去參觀自己的畫展,這一行為讓他覺得有點奇妙。
像是孔雀開屏,炫耀自我一般。
不過藝術家好像都是比較恃才自傲的,也不是不能理解。
總之誇他應該不會有錯。虞魚想了想,說:“那你可真棒。”
沈鶴書被這哄小孩似的誇獎給糊到臉上,一時間有些語塞:“……謝謝。”
他重新整理了一下情緒,才終於能繼續往下說。
“但是我已經有很長時間畫不出一幅滿意的畫了。”
斯帕克是國際上享有盛名的青年畫家,他常年在世界各地行走,以此來獲得靈感,畫出一幅又一幅美得令人失語的寶貴畫作。
他的畫中出現過的事物往往都是美麗的,即便是寓意陰沉的作品,也透出一股難言的詭美。
很多人猜測,斯帕克一定熱衷於美好的事物,否則他的筆下不可能無一不美。
事實上,這個猜測是完全正確的。
“隻是,我最近突然找不到任何想要畫進畫裡的東西了。”沈鶴書顯得很是苦惱。
無論是浩渺的星空,亦或是茫茫的雪地,他以前熱愛過的景色都無法再進入他的眼中。
人物也是如此,他遇見的人都太容易被蠱惑,總是輕易地便對他產生過界的情感。而這隻會讓他覺得無趣,再美的皮囊也都失去了色澤。
可他也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直到遇見了虞魚。
“你是這麼久的時間以來,我唯一想要畫的。”
虞魚呆呆地看著沈鶴書,奶茶都忘記喝了。
沈鶴書笑容微深,一雙藍眸裡透出一點似笑非笑的光。
“如果我拒絕的話……”虞魚試探地問。
沈鶴書微微笑道:“你的生活質量是掌握在我手裡的。”
虞魚:被威脅了QAQ。
“那好叭。”虞魚補充道:“我不當裸模。”
沈鶴書:“好。”
他對這方麵沒有什麼要求。
畢竟有時候,穿衣服比不穿衣服來得更加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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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管理局內。
氣氛凝重到下一秒可能就要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