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大壯赫赫發笑。
天上是不會掉餡餅的。占小便宜,吃大虧。霍索集團沒理由把這麼大個蛋糕給他們——給了,就一定有詐。
“看來我於大壯這輩子,隻能靠拆遷致富了。我這就去回複他們。不合作!打死不合作!”
……
大禹建築回拒得乾脆徹底,鐘霖大為意外。於大壯也不解釋太多,打著哈哈就再見。鐘霖再撥過去,想勸說,可是,於大壯說要幫媳婦打洗水腳,直接把電話掛了。
鐘霖:……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傻子?
送到嘴邊的肥肉,他居然不吃?
他拿起桌上已經準備好的合同,歎口氣塞入抽屜,重新準備了茶水,端進去給霍仲南,委婉地說了這件事。
霍仲南頭也不抬,目光冷幽幽的。
“你去想辦法。”
“……”為什麼啊?
為什麼一定要買那個小破樓?
鐘霖心有疑惑,不敢問。可是,再想想那個奇葩的於大壯,他覺得被老板甩臉色,也好過和於大壯打交道。
“霍先生,那幢樓除了舊,沒有彆的特點。如果您喜歡那種風格的建築,我可以……”
“我就要它。”
霍仲南音色低沉,聽不出喜怒,但鐘霖在他身邊待了這麼久,是了解他的。說要,就一定要的。再敢多句嘴,他就死了。
“霍先生……”
“做不到你就回家種紅薯吧。”
“……”
鐘霖覺得自己可能需要準備紅薯種子了。
於大壯簡直就是油鹽不儘啊。
他見人就笑,像個活菩薩似的,彩虹屁能把人吹上天,提到霍索集團的垂青,他就感激涕零,可是一談到實際合作,他拒絕。
鐘霖好話歹話說儘,於大壯終於說出了不合作的真實原因:大公司規矩多,壓力大,容易影響他幫老婆洗襪子,陪女兒打遊戲,以及打兒子……的愉快家庭生活。
鐘霖:……
他太難了。
捧著錢送到人家麵前,都快跪下了,還被嫌棄。
“這人就是個奇葩啊。”
鐘霖把這幾天的遭遇告訴了霍仲南,對自己的“無能”感覺無能為力。霍仲南到是沒有說什麼,就是沒有笑意地對他笑了一下。
“完了?”
“……可不是完了嗎?”
霍仲南挑起眼角,看他一眼,嘴角冷冷抿起。他什麼都沒有說,可是鐘霖看到的全是“可以回去種紅薯了。”
不不不,鐘霖覺得自己還可以搶救一下。
“霍先生,也不是毫無辦法。那天那個女孩兒,是於大壯的女兒。於大壯很寵她,而她對你……好像很有意思。”
是的,於休休那天假裝是助理,一會倒水一會擦地,在休息室裡晃來晃去,其實——早已被他們看穿。
隻不過,不到垂死邊沿,鐘霖是不敢打老板主意的。
霍仲南突然笑了聲。
“鐘霖,我小瞧你了。”
鐘霖心臟一麻,感覺自己已經死了。殘存的意識在瘋狂OS:老板,一個人迫切需要什麼是要付出代價的啊?
“霍先生,我還聽說,唐家放出風來,要讓大禹建築滾出申城,很多人收到口風,都不再跟他們合作。我想,大禹建築怕是撐不了多久,就會主動找上我們了……”
“唐家……”霍仲南又笑了聲。
鐘霖頭發一麻,見他神情平淡,眼睛裡不僅毫無笑意,甚至還是想讓他回去種紅薯。
“那小女孩兒是於大壯的女兒?”
“啊???”鐘霖見鬼似的看著霍仲南。
老板說話不按節奏來,讓他怎麼猜他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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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休休:怎麼辦?被好可怕的大哥哥盯上了呢。
於大壯:不怕,咱們家是暴發戶。頭可斷,血可流,氣質不能丟。
霍仲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