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子強大概是世界上最慘的“施暴者”,被於休休打了一頓,霍仲南來後,又自搧了五分鐘耳光。最後,還要被於大壯胖揍一頓。
於大壯揍人挺狠。
做工地的,手腳有勁,馮子強吃痛不已,尖叫連連。
於休休看得不忍心:“爸爸,打斷他幾根骨頭就行了……千萬不要鬨出人命啊!咱們賠不起。”
於大壯:“老子曉得。”
“……”
夏琪剛才一直旁觀。
對老公,她是有恨的。於休休沒有報警,不管怎麼打他,她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想讓他受點教訓,可是看於大壯這樣揍,她心驚膽戰,忍不住開口求情。
於休休怒其不爭,不想看她。
“你太讓人失望了。你等著吧。他能好好活,你就彆想好活。”
這時,謝米樂來了。
同她一起上來的,還有幾個警察。
是那個抱孩子的女人報的警。她就住樓下,看到殺氣騰騰提著鋼筋上樓的霍仲南,又聽到了樓上的動靜,悄咪咪地打了110。
警察上來一看,愣了愣:“怎麼回事?”
於休休看到警察,就像看到了親人,哇一聲哭了。雙手在臉上一抹,不知道哪兒沾的鮮血,眉上臉上到處都是,那模樣兒十分可憐。
“警官哥哥,你們來得太好了。我,我們被那個人欺負了……”
剛剛接受過“正義洗禮”的馮子強,肚子裡全是MMP,嘴上還得笑嘻嘻,“沒啥事,沒啥事,我就幾個就是鬨著玩的。”
“鬨著玩?”
警察看著他腫成了豬頭的臉,鼻血長流,一身是傷,警察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
“你確定?不是被打?”
~
陳述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因為老板“打架鬥毆”去派出所,在給鐘霖打電話的時候,他幾乎是笑著出口的。
鐘霖比他還要震驚,“你在哪兒,我們一起去。”
陳述告訴他地址,“一會派出所見吧。”
鐘霖:“你先打個招呼,這事彆聲張,不能讓人知道。我——我覺得盛天丟不起這個人。”
陳述:“老板丟人而已,丟不到盛天去,也沒人認識他。”
鐘霖放心了些,“這倒是。一會見。”
兩個人匆匆趕到派出所,沒有想到,老板正在陪於休休——吃方便麵。而且,還是派出所友情提供的方便麵。
馮子強有前科,兩年前就因為尋釁滋事,被治安拘留過。到了派出所,於休休講自衛過程的時候,一陣痛哭,警察小哥哥憐憫心大起,這麼可憐這麼單純這麼善良的小姑娘,居然有人狠心打她欺負她?!
孰是孰非肉眼可見。
夏琪一直想幫馮子強說話,可是她一臉的傷,全是證據,哪怕她表示夫妻矛盾不想追究,但警察認起真來,哪會由著她狡辯?
得!
馮子強又要拘一次。
而於休休因為太餓,錄完筆錄,在派出所得到了一包方便麵,警察小哥哥還親自泡好送到她的麵前,像對待可憐的流浪兒童——
謝米樂歎為觀止。
“你這一頓操作,猛如虎啊!”
於休休:“謝米樂,你乖乖閉嘴。”
謝米樂嗤笑,扒在她麵前的桌子上,眼都不眨地盯住她:“我早就說過,你靠臉靠演技就能吃飯了,你還不信,偏偏要靠才華。”
於休休吸溜一聲,吹了吹方便麵,“你不懂。我這叫真實。”
謝米樂笑:“能不能把你的真實教我兩招,回頭我也去混個飯錢?”
於休休抬起頭,認真端祥她,“你不行。不具備先天優勢。”
“先天優勢?”謝米樂一頭霧水。
“顏值不能打,架也不能打。”
“於休休,信不信我打死你?”
……
於休休並非沒有受傷。
她的手背、胳膊、肩膀都有不同程度的碰撞傷痕。那些淤青,全部都成了馮子強的罪證。隻不過,她打架狠,不要命,手上又有武器,馮子強比較吃虧就是了。
這點小傷,她不當回事,可於大壯卻如臨大敵。
“等會回去讓你媽媽看見了,不知道多緊張呢。唉,乖女,下次遇到這種事,你要跑,先保護好自己,再想辦法報警,知道嗎?”
於休休:“我跑什麼?我又不是打不過。”
於大壯:“……”
於休休:“就他那樣的弱雞,隻會嚇唬自個兒老婆。遇到我,一個打倆。”
於大壯拚命朝她眨眼,示意她霍仲南就在身邊,女孩子還是要假裝斯文一點。
於休休接收到爸爸的信號,聳了聳眉頭,幽幽一歎,聲線弱了。
“就算明知道要受傷,我也不能見死不救,是不是?人家在叫救命,萬一我遲疑一下,一條人命就沒有了呢?”霍仲南走過來,低聲說:“你很勇敢。”
於休休眼尾挑開,笑得毫無心機:“你是在表揚我嗎?”
霍仲南嗯聲,點頭。
不是每個女孩兒都有這樣的勇氣,麵對危險敢上去幫助彆人的。於休休的熱情和善良,真實地刻在了她的每一個笑容裡。有人會說她愚蠢,說她幼稚,說她一腔孤勇,說她意氣用事,不顧死活。可是霍仲南喜歡的,不就是這樣的她嗎。如果她計較那麼多得失,權衡那麼多利益,她又哪裡還是於休休?那個雙眼清亮得可以照亮世界的女孩。
離開派出所,爺幾個在外麵吃了點東西,到家已經深夜。
苗芮還沒有睡,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的看電視。
父女兩個一起進門,於休休手插在兜裡,朝老爸遞個眼神,打嗬欠走人。
“老於,苗女士,我好困啊,先上去睡了。晚安。”
於大壯:“???”
苗芮:“???”
她蹬蹬上樓,可憐於大壯要接受老婆的審查。
“你不是說休休加班,你去接她了嗎?怎麼回事?”
於大壯不想苗芮擔心,擺擺手,“可不是嗎?這孩子加班,困了,就想睡覺。”
苗芮:“我咋覺得你們爺倆不對勁兒呢?擠眉弄眼的。老實說,有什麼事瞞著我?”
於大壯想了想,“可能是小姑娘剛談戀愛,有點戀愛病,小情緒嘛。沒事沒事,你彆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