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天氣轉涼。
於休休靠在窗邊的懶人沙發上,抱緊自己,慢慢閉上眼睛。
“知道南言就是霍仲南,霍仲南就是南言,你是不是很開心?”
一個朦朧的人影站在她的麵前,語速緩慢地笑著,聲音聽不出情緒,但是很熟悉。
於休休想睜開眼,試了幾次沒有做到,而是搖了搖頭。
“不開心。”
“為什麼不開心?”那人又問。
“迷茫。”
“你想和他在一起嗎?”
於休休覺得身體更冷了,她想找個毯子把自己蓋起來,可是手腳僵硬。
“我想和他在一起,但我不想他受到影響。現在的他,不喜歡我。我看得出來。可是我又不敢去找回以前那個喜歡我的他。因為拾回記憶,意味著他會連同過去的痛苦一並撿起。他的病,也會跟著回來。”
於休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這麼多。
就像是被人點了說真話buff一樣,內心拚命抗拒,不想告訴她,可是嘴就是管不住。
“你是對的。”那個人突然說。
聲音幽幽涼涼的,像電視劇裡那種妖精。
“拾回記憶,他就擺脫不了宿命。失憶,反而是他的一個契機。”
“宿命?”於休休愣愣的“他的宿命是什麼?”
“死亡。”
於休休緊張得一抖,“是人都會死。”
“不是壽終正寢。”那人輕輕一笑,“是你不願意見到的那種死法。”
於休休想到了雨夜裡那個跳樓的夢境,內心驚恐萬狀,使勁兒想睜開眼睛,試了好幾次,都做不到。
“你是誰?你怎麼知道這些?”她厲聲問。
“你知道我是誰。”
“我不知道。不對,這是我的臥室,你是怎麼進來的?我又為什麼要和你說這些話?”
“你沒有說話。這隻是你心事。而我,可以看到你的一切。你說,我是誰?”
“…我不管你是誰,我不想看到你,你快走,你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