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上,於休休和謝米樂在唐城陪客戶唱K。
那是個做建材生意的女客戶,姓陳,離異多年,大禹照顧了她家好幾年的生意。最近她兒子結婚,要裝個大彆墅做婚房,禮尚往來,她選擇了魚。
陳老板沒有彆的愛好,就喜歡唱K,還得有聽眾。
於休休今有點心浮氣躁,本是不願意去的,但是陳老板打了兩通電話,大有不去聽她的歌,就是瞧不起她,沒有合作誠意的意思。
在生意場上,於休休還是個新人。魚公司越做越大,很多應酬就從可以選擇變成了必須。這種無奈的轉變,她不喜,又無法拒絕,尤其想想霍仲南給她的那些以“億”為單位的錢和財產,她真想直接撂電話,一聲“姑奶奶不想奉陪”。可彆人給的和自己創造的,終歸有差彆。
“休休啊,要不要玩點刺激的?”
酒過三巡,歌唱三遍,陳老板開始放飛自我,斜眼橫飛地看著於休休,目光裡充滿了奇異的光芒。
於休休嗯了一聲,“陳姐想玩什麼?”
“等著。”陳老板坐起來,叫了服務員進來,耳語幾句,服務員出去了,很快進來個妖嬈的女人,領了七八個年輕夥子,各有各的氣質,高矮不一,但個個眉清目秀,身材精壯。
嘖。
於休休和謝米樂交換個眼神,沒吭聲。
陳老板發話了:“來,看看,有沒有喜歡的。隨便挑,今姐買單。”
“這個……”於休休其實有點好奇,“做什麼的?”
陳老板若有所指:“做什麼都可以的。”
“嗯?”於休休再抬頭。
幾個男生負手而立,麵帶微笑,其中一個迎上她的目光,立馬變得火辣辣的。
這讓於休休有點消受不起,尷尬地:“陳姐,你玩,我就不需要了。”
“哈哈哈。”陳老板看出她的靦腆,輕輕一笑,“休休啊,我做姑娘的時候呢,也像你一樣,放不開,幻想愛情,隻想要一個疼愛我的男人,給人生兒育女照顧家庭,似乎那樣才是一個女人最高的成就。後來我才知道,那些,全他媽騙女缺牛做馬的話。”
她的手撫在於休休的肩膀上,拍了拍,有點語重心長的意思:“男人可以玩女人。女人……嗝,當然也可以玩男人。咱們拚死拚活賺那麼多錢,不就為了像男人一樣,想乾什麼,就乾什麼嗎?”
於休休沉默看著她。
她的眼睛泛起一簇紅光,掏心掏肺的。
“彆讓性彆束縛了性。”
於休休看著這樣的她,莫名歎了口氣,“我知道我知道,隻是我……真的不太方便。”
陳老板又是哈哈一笑,俯在她耳邊聲:“找男人不一定要做什麼,讓他們來倒個酒,聊個,你感受感受,你就知道……你的男朋友有多渣,真正溫柔的男人是什麼樣的了。”
用金錢買來的溫柔嗎?
於休休看她一眼,隻是笑笑“我再坐坐,就走了。我媽不讓我回去太晚。”
“不能走不能走。來來來。”陳老板似乎喝多了,對旁邊的經理:“給她們一人挑一個。挑你們這兒最好的,最鮮的,最會伺候饒。”
女經理會意,使了個眼色,兩個男人走了過來,輕鬆坐到於休休和謝米樂的身邊。
“你好,我叫阿光。”
於休休看了話的男人一眼,沒理會。
阿光溫柔地:“想唱什麼歌?我幫你點?”
“你唱吧。”於休休挪了挪屁股,起身走人,“陳姐,我去上個洗手間。你慢慢玩。”
她準備尿遁。謝米樂卻是比她坦然多了,坐在那裡,端著酒杯一動不動,那冷漠的禦姐範兒,竟讓坐在她身邊的男生不敢亂動,陪著心地問:“姐,要不要我陪你喝一杯?”
“好啊。”謝米樂看了一眼於休休,與男生碰了個杯:“怎麼想到乾這行了?”
“來錢快。”
“噢。也是。”
“姐,抽煙麼?”男人殷勤地問。
謝米樂看他一眼,搖頭,“你做這個多久了?”
“我啊,剛來一個星期。”男生有點靦腆,不好意思地:“你是不是看出來了,我有點生澀。以前是服務生,是光哥帶我出道的……”他瞄向旁邊,沒有看到人,“噫,光哥呢?”
“上廁所去了。”另一個男生告訴他。
謝米樂看過去,陳老板一個人找了倆,坐在中間拿著麥克風正在深情唱著《廣島之戀》,儼然是一副人生贏家的樣子。
她笑了笑,又抿口酒,“大學生嗎?”
男生笑得有點不自在,聲音低了下來,一句話得結結巴巴,“要是姐喜歡大學生,也可以這麼想。”
謝米樂看他一眼,莫名想到了鐘霖。憑他那張能把死人活的嘴,要是來做這個行當,肯定能把女人哄得昏頭轉向吧?這個男生,像個害羞的弟弟,而她……反而太老練了。
“唉。你這樣的,我下不得手。”謝米樂似笑非笑地著,起身朝張老板走去,俯身:“張姐,我去看看休休,你先玩著。”
張老板正唱得興起,顧不上她們,擺了擺手。
“去吧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