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摘星聞言,右手撐窗縱身一躍,身體輕靈得仿佛山林間的猴子,輕飄飄地落在地上,向著遠處的人影追過去。
陸小鳳伸了個懶腰,笑眯眯道:“花兄,咱們也走吧,接下來,該我出場英雄救美了。”
花滿樓走在他身側,含笑搖頭:“我隻看見一個心懷叵測的心機之輩,卻不知道你說的英雄在哪裡。”
木質的樓梯踩上去有輕微的咯吱聲,他目不能視,卻像是什麼都能看得見,平平穩穩地一階一階走過,腳下很穩,一步都沒有踩空,絲毫不見遲疑,完全不需要他人的幫助。
陸小鳳回頭得意一笑:“男人與女人之間,必須有一頭主動創造機會啊,隻要結果是好的,稍微用點無傷大雅的小手段,那也沒什麼,這種情趣,花兄你這樣的正人君子是不會懂的。”
花滿樓溫聲道:“我還以為陸兄會覺得這是個麻煩,避之不及,你向來不是最害怕麻煩纏身?”
喧囂的鬨市裡,長身玉立一襲白衣的年輕公子,折扇輕搖,溫潤如玉。身側是個披著大紅鬥篷的江湖俠客,英俊浪蕩風流不羈,眉眼間滿是玩世不恭的恣意。
他們不疾不徐地遠遠墜在遠處那個白色身影之後,看著司空摘星再一次得手,揚了揚眉毛,道:“我怕麻煩,但是更怕好奇心得不到滿足。”
憑空消失會認主的寶石,來曆不明的金發異域女子,還有掩藏在長長帷帽下的容貌,每一樣都在拚命朝他勾手指,說著你快來呀快過來找我的秘密呀。
這誰能忍得住?反正他肯定不行。
喬裝過的司空摘星跟他錯身而過,陸小鳳的手裡便多出一樣光滑堅硬的東西。
陸小鳳雙眼盯著前方,眼眸明亮如星,唇角笑意慵懶風流:“花兄,看我發揮,多學著點。”
花滿樓很想回一句倒也不用,耳畔已聽到那道獨有的腳步聲向前走去,隻能無奈跟上。
另一頭,時刻關注著神之眼的小七,在察覺到它回來還不到半小時,就再次被偷,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到現在,她已經百分之九十確定了,下手的人就是司空摘星。
除了他之外,還有誰能把偷竊當成藝術一樣孜孜不倦地追求,兩天之內在同一個人身上偷三次,這種執著,這種精神,除了他還能有誰。
一想到極有可能是此人,小七就更不著急了,索性慢悠悠散步至河邊,等著主角團們送上門來。
司空摘星出現了,陸小鳳和他那幾個天南地北的好朋友還會遠嗎?
正在出神間,忽地聽到背後有聲音響起:“姑娘,此物可是歸你所有?”
小七轉身,看到來人那標誌性的大紅披風,以及兩道和眉毛一模一樣的胡子,瞬間知道了他的身份。
藏在帷帽下的臉上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再看看對方攤開的手掌上,正是被偷走的神之眼。
“啊,神之眼,竟然在你這!”她急忙上前幾步,聲音裡是掩飾不住的歡喜雀躍,“是你撿到它的嗎?我還以為又被那個小賊偷走了,原來是不小心丟了。”
“神之眼......”陸小鳳琢磨著這個名字,隨即勾唇笑道,“這東西看上去不便宜,姑娘可要藏好了,彆被有些彆有用心的人盯上,到時麻煩多的是。”
這話他說得一點也不臉紅,那雙明亮的眸子顯得十分誠懇,臉上的表情絲毫不顯作偽,一看就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
白色的衣袖下伸出一隻纖白柔嫩的手,取走了他手上的寶石。
那手並不是他見過的所有女子中最嫩的一個,卻絕對是最白的一個,尤其是露出的一截皓腕,真真是可欺霜雪。
陸小鳳不由更好奇帷帽下的容貌,漢話說得無比純正,發色迥異於常人,不知道其他地方如何?
背過身去,將神之眼再次掛在脖子上,小七卻暗暗皺眉。
怎麼回事,沒有觸發任務?
難道任務不在陸小鳳身上?還是她從一開始就搞錯了,其實任務也有可能在反派身上?
或者說,需要什麼特定條件才能觸發?
三兩下將神之眼再次戴好藏進衣領裡,轉過身去,想要再次謝謝陸小鳳,腦海裡突然響起的提示音讓她停住動作。
【觸發任務目標——花滿樓】
她不由自主向不遠處望去。
秋風瑟瑟,落葉飄零,背後是夕陽的餘暉。
溫潤如玉的白衣公子緩步而來,俊秀如芝蘭玉樹,琥珀色的瞳孔裡滿是溫和的笑意,惹得不少過路的大姑娘小媳婦紅著臉頻頻回頭偷望。
眼裡隻有任務的打工人對這一切熟視無睹,心裡隻有數月奔波終得一見的心酸。
她來回看著兩人,心下感慨,要不怎麼是主角呢,畫風的精細程度都比旁人高出好幾個層次。
若說他們像女媧花了十天十夜精心捏的,旁邊的人就像鞭子沾了泥點子隨手甩出來的,對比之殘忍,簡直不像同一個物種。
還好,芭芭拉也超級無敵世界第一可愛嘿嘿嘿,跟這些人站一起,完全不會被抹去應有的光彩。
否則大電影剪出來,粉絲看到芭芭拉在她手裡變得灰撲撲的,就等著被往死裡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