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命嘿然一笑:“傳聞鮫人居於南海,泣淚成珠,歌喉動人。居於南海這個對上了,歌喉……咳,這個應該也沒問題,隻要試試最後一個,就知道到底是不是鮫人了。”
小七一怔,隨即心頭湧上一股笑意。他說的這些論點就沒一個站得住腳的,都是沒有任何憑據的古人的臆想。
她姿勢放鬆地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揶揄道:“三爺說的好有道理,那麼,你打算用什麼辦法讓我哭出來呢?”
“這個……”追命為難地抓了抓脖子,他雖然一副玩世不恭的浪蕩做派,但對女子向來溫和有禮,還真是做不出來為了自己那點樂趣把人惹哭的事。
想了想,他試探著問道:“要不然,我給你說一段纏綿悱惻感人淚下的故事?”
“也不失為一個辦法。”小七對追命的催淚予以肯定,接著又道,“可是還有個問題。”
她從椅子上起身,後撤一步,腳尖一點,原地輕盈地轉了一圈兒。
剪裁成魚尾狀的粉紫漸變色裙擺,像一條真正的魚尾一般,隨著她的動作漾出靈動唯美的弧度。
“即便我能我的眼淚能變成珍珠,但我沒有魚尾,這又怎麼算呢?”
追命一怔,顯然他忘了去考慮這個問題。不過說起這個話題本來也是玩笑成分居多,倒不是非得求證個什麼。
見狀,他哈哈笑著一擺手,朗聲說道:“那就不試了,等你哪天困倦了打哈欠的時候,彆忘了留神觀察一下。”
小七微笑著點頭:“我會的。”
此時,水紋一樣柔順的布料安靜地落於身後,不複方才的飄蕩。她的腦袋向後轉,盯著那片裙擺,腰肢輕擺,再次晃動了下,若有所思道:“這麼一看,確實還挺像尾巴的。”
無情等人的視線不由自主落在那片裙擺上,心裡對她的話予以默認。
冷血怔怔地盯著那一處,不知想到了什麼,臉頰突然爆紅,白皙的耳朵和脖子也染上了相同的赤色,整個人看著像是剛從沸水裡撈出來似的,頭上都在冒著蒸騰的熱氣。
鐵手第一個發現了他的異樣,他心中疑惑,正想開口問一問,接著就看到了他視線所指的方向,一時不由哭笑不得。
他們師兄弟四人裡,彆看小師弟是最冷酷無情的,實際上,他最不擅長的就是和女孩子相處,尤其是和漂亮的女孩子。
看似冷血實則熱血,和大師兄一模一樣,都是極易動情之人,一旦動情便不可自拔。
不過,他倒是真沒想到,本質純情的小師弟,隻是看著女孩子的裙擺就羞成這個樣子,也不知道他的腦子裡剛剛都想了些什麼。
都是男人,鐵手多少也能想到一些,臉上的表情不由越發古怪。
很快,其他幾人也看到了冷血這幅麵紅耳赤的模樣,在幾位師兄或琢磨不透或彆有深意的注視下,冷血強行鎮定地低頭扒飯,頭都不抬一下。
小七眨了眨眼,有些沒搞明白狀況。
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臉紅成這樣了?
她探究地看向冷血,那張冷峻白皙的側臉已然紅得跟個雞冠子似的,見她看過去,他似乎更緊張了,呼吸都紊亂了一瞬。
小七看了幾眼,她突然發現,從側麵的角度,能看見他眼珠子邊緣的部分竟然是綠色的,不是翠綠,是那種濃稠地近乎黑色的墨綠,就像某種大型森林猛獸般,平添幾分凶悍的森森殺氣。
這個發現叫她有些高興,她的眼睛是粉紫色,冷血的眼睛是綠色,這讓她有種找到同類的感覺,便忍不住湊過去想要再看的仔細一些。
剛一坐到他身邊,冷血突然噌的一聲站起來,動作慌忙間還帶翻了一幅茶盞,溫熱的茶水撒了一桌,茶蓋滴溜溜地眼看要落在地上,他又急忙用手去扶。
見到所有人都看著他,冷血臉上更紅,尤其是來自身旁少女的視線,更是讓他有種不敢麵對的做賊心虛感。
他緊緊抿著薄唇,呼吸微顫,身體僵得像尊雕塑。
“我……吃好了,先回房了。”
話一說完,他逃也似的出了屋子。
小七眨了眨眼,依舊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這是怎麼了?”她看著麵前神色各異的三人問道。
鐵手麵色尷尬,追命笑而不語,無情垂眸摩挲著手中的瓷杯,沒一個人回答她的問題。
她更納悶了。
所以誰能告訴她,這到底是怎麼了?
還有,冷血到底又在臉紅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