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鐵手也給她送了禮物。
是一組五個用黏在一起的貝殼做成的小狗,每一隻形態各異,寥寥數筆繪出活靈活現的眼睛,讓人愛不釋手。
小七點了點小狗的鼻子,笑盈盈地抬眼問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怎麼一個兩個都送我禮物。”
鐵手微怔:“你是說,他們幾個也……?”
很快,他敏銳地在少女發間和手腕上看到了多出來的飾品,精致美麗,在粉色的發間和雪白的肌膚上交相輝映,清麗難言,幾乎讓人移不開眼。
他再看了眼自己買的貝殼小狗,沉默了一瞬,突然就有些想要回去的衝動。
怎麼看怎麼都像哄小孩的……
但當少女喜悅無瑕的清澈笑顏映入眼底,鐵手也不再糾結那點細微的窘迫,而是微微笑了起來:“不值什麼錢,隻是當地一點小小的特產,看著有幾分新奇,你拿著玩就行。”
小七苦惱地皺著眉頭:“你們送我禮物,我卻什麼都沒有給你們準備……”
鐵手溫聲安撫她:“你已經幫了我們這麼多,怎能還讓你再破費。”
她笑了笑,沒和鐵手就這事討論個清楚明白,隻是在心裡想著,以後有機會了得留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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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吃過飯,小七依在窗口看晚霞。
她呼吸著沿海地區特有的濕潤中帶著鹹鹹海風的空氣,對於明天要離開這事,突然產生一股不舍。
血脈和出身讓她對大海有所眷戀,即便沒到需要天天泡海裡這種程度,但能待在靠近海邊的地方,她的心情也是平靜放鬆的。
低低歎了口氣,正要關上窗戶,不妨突然響起一道平靜冷淡的聲音:“何故歎息?”
小七探頭往外瞧去,看到向外打開的窗戶旁邊,正是抬頭看天的無情。
他今天罕見的沒有穿白衣,而是一身下擺處繡著竹葉的淡青色長袍,一手背在身後,頭戴青玉簪,削減了三分冰冷的銳氣,平添七八分斯文俊秀的書卷氣。
看著不像鼎鼎大名的神捕,倒像是書讀得好長得也好的探花郎。
她兩手撐在窗柩上,側頭笑著看他:“隻是歎息過了今天,就看不到海上明月共潮生的壯麗景象了。”
無情的嘴角動了動,像是在微笑:“東京雖沒有海上明月,卻有州橋明月,你若是想家了,可以將就著看一看,都是同一輪月亮,想來也差不了多少。”
小七忍不住低頭一直笑。
她一直以為無情是那種說話做事一板一眼,從來不會開玩笑的人,沒想到他幽默起來,竟這麼有趣。
她突然就想逗逗他:“可是,你們從來沒有問過我,要不要和你們一起去東京,如果我說,我並不想去呢?”
無情側過頭來看著她,眼眸深邃安寧,麵容平靜。
他看到少女晶亮的眼中一抹頑皮靈動的笑意,嘴角不由自主也跟著淺淺彎起:“既然心有不舍,不如去海邊走走,再看一眼你說的海月共潮生,如何?”
小七心想,他可真狡猾,硬生生避開了她的問題,不直麵回答,反倒向自己發出散步的邀請。
好吧,她的確很想去,也不想拒絕無情大帥哥就是了。
戴上帷帽,兩人從大門往外走,正好碰到了往回走的鐵手。
“大師兄,心海,你們要出去?”鐵手奇道。
心海是個不愛出門的性子,大師兄也沒好到哪去,更何況這兩人幾乎沒有過單獨相處的時間,他完全想不出來,現在已經傍晚了,有什麼事讓兩人一起出去。
小七向他解釋:“我和大捕頭去海邊走走,二爺,要不要一起去?”
無情不說話,靜靜看著他。
鐵手微微一怔,隨後溫煦可親一笑:“我就不去了,你們玩得開心點。”
等出去辦事的追命和冷血回來,沒看到無情和小七,便問起正在收拾院中雜物的鐵手。
他搖頭低笑:“她和大師兄去海邊散步了。”
追命:“……”
冷血:“……”
他們一個時辰前還送過禮物,這會兒乍一聽聞這個消息,突然莫名有種被彆人摘了果子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