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歡喜女菩薩這個名字,隨著龍虎榜的推出在江湖上大大揚了一把名,但僅有短短兩個多月,就傳來了她的死訊,殺死她的正是排在她前兩名的李尋歡。
隨著新一期龍虎榜的更新,所有人看到這個名字徹底消失在各類榜單上,更是從側麵印證了這件事的真實性。
凝光看著被紅色朱筆抹去的名字,心裡多少有些惋惜。
江湖上能出名的女人多,但像大歡喜女菩薩這樣,純粹以武力值取勝的卻罕見,隻可惜,這個名是不入流的惡名。
等她一死,龍虎榜上前二十名裡,一個女性高手都見不到了,這下子,江湖可真正成了男人的天下。
可真是不爭氣,凝光失望地搖搖頭,然而唇畔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卻昭示著主人與內心所想截然相反的好心情。
這個盤踞苗疆多年的惡霸已死,如今,她也可以將生意往那邊鋪進了,中原驅蟲的藥,結實耐磨的布匹,精美的陶瓷器具,捏成丸子的中成藥等等,定會為她帶來一筆不菲的收益。
等去往京城的屬下帶著朝廷方麵的消息趕回來時,時間剛過入冬。
幾個月過去,金錢幫的勢力越發龐大,原本在它之下的群玉閣可以與它互為掣肘,相互製衡,那樣一來,金錢幫也不會發展成如今的規模,至少速度不會這麼快。
但令所有人想不通的是,群玉閣處處忍讓,表現出以金錢幫為尊,甘居第二的樣子,甚至連一樁大買賣被搶了也毫無怨言,這與群玉閣往日在生意場上錙銖必較的樣子完全不相符。
這便令不少人在心裡猜測,群玉閣是不是也怕了金錢幫,還是說,凝光閣主這麼做,是因為她和上官金虹已經達成了協議,不久的將來,她會帶著群玉閣加入金錢幫,將自己的產業全部拱手讓人。
流言傳來傳去,便多了些曖昧的顏色。
到底是女人,不經事,稍微一嚇就守不住了,不知多少人在心裡這麼想著。
阿飛很是不解,為什麼突然就對上官金虹這麼客氣,明明前幾個月,她還囂張地抓了上官飛跟金錢幫索要贖金,怎麼這會又全線退讓了。
凝光笑著對他說道:“欲使其滅亡,必使其瘋狂。我這麼做不是怕了上官金虹,而是為了將他捧得更高一些,然後再狠狠摔下。”
還有一個原因,朝廷派下來私訪的官員和大內高手們已經到了保定,在這種關鍵時期,她不想表現得太惹眼,引來上麵的注意。她的財富多得已經足以與國庫比肩了,皇帝平日裡怕是沒少惦記,若是再被找個由頭繳納一大筆銀子,那絕對會讓她心痛肉痛得當場造反。
阿飛皺著眉頭:“那,我們就一直這麼忍下去?”
上個月開始,凝光讓他嘗試著接手一些生意上的事,比如與各地掌櫃對接,檢查賬目,統籌下季度預算與支出,對比貨源等等。當然,以他現在的能力,還不足以完全勝任這些複雜的工作,但哪怕過程充滿了無數艱難險阻,親身經曆一遍,總比對著書本學習要好上無數倍。
他負責的其中一樁生意,盤子不大,隻是幾車普通藥材,路途也很短,車隊將貨從太原運到保定,再送到醫館裡完成後續的檢查和驗收,最後將尾款收上來,這趟交易就算完成了。
這原本是凝光挑出來拿給他練手的,閉著眼睛都能完成,但倒黴的是,車隊一進入保定的地界,就被裝作是山匪的金錢幫弟子給搶了,哪怕搬出群玉閣的名號都不頂用。
第一次正式負責工作,就賠了個血本無歸,這怎能不讓阿飛生氣,他從沒對金錢幫這麼上心過,隔三差五就要問一遭,他的貨還能不能拿回來。
凝光笑著安撫他:“不必心急,多則一年,少則三五月,金錢幫必亡。”
阿飛的眼
睛微微睜大,他沒想這麼遠,不過是想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不過幾車藥材而已,怎麼就到了這個地步了?
凝光沒有對他解釋太多,轉而問起另外一件事:“你還記得自己生辰是哪一天嗎?”
阿飛有些短暫的怔愣和無措:“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