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秋奇怪地看著他:“你認識他?”
花榮重重點頭,沒說到底認不認識:“他犯了什麼事,為什麼會被官府通緝?”
“他殺人潛逃,通緝他的文書已貼得到處都是了。”行秋拉了把花榮胳膊讓他坐下,“你若知道他的下落,不如直接去官府告發他,賞金我就不跟你爭了。”
“我不可能做那樣的事!”花榮沉著臉,“他曾救過我的性命,在我走投無路時拉了我一把,我若是為了點錢去告發他,那真是豬狗不如了!”
“咦??”行秋睜大眼睛,“你們兩居然還有這層關係?”
“公明哥哥素來樂善好施,重情重義,不管誰向他求助,他都能不圖回報地施以援手。”花榮皺著眉滿臉擔憂,“我不相信這樣一個人,會無緣無故殺人,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隱情。”
行秋若有所思地點頭:“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曾經跑生意路過鄆城時,是聽茶館裡的人提過一嘴,難怪我總覺得在哪聽過。可惜,這樣一個大好人,怎麼就做出這種糊塗事來呢。”
花榮又一次站起來:“弟弟,我有要事回青州,咱們來日再聚。”
行秋錯愕:“你不成親了?”
花榮冷靜道:“我會上門跟伯父伯母告知一聲,將日期後延,他們會諒解我的。”
行秋頭痛地再次拉著他:“你趕緊坐下,事情都沒說清楚呢,急著回青州乾什麼。”
花榮抿了抿唇:“公明哥哥不知在哪受苦,我……我這心裡實在放心不下……”
“我就知道。”行秋沒好氣地歎口氣,“讓我猜猜,你心裡肯定在想,在被官差四處抓捕的情況下,他說不定會憑著你們曾經的交情去清風寨投靠你,你想趕緊回去,彆讓你公明哥哥跑個空是不是?”
花榮眼神不停變換著,冷冽與戒備交替閃過,方才還談笑風生的好友,似是一瞬間變成了需要警惕的對手。
行秋假裝看不懂他的眼神:“如果他真的是冤枉的,或者這個案子另有隱情,我可以幫他這個忙。也好過你將自己再搭進去,變成窩藏逃犯的共犯。”
花榮一怔:“你能幫忙?”
“我騙你做什麼。”他從懷裡掏出那塊金鑲玉的腰牌,“我在官家那還算能說得上話,等證實了他的清白,我可以替他跟官家求個情從輕發落,或是免於罪責。”
花榮盯著腰牌看了好一會,又將目光緩緩移到笑眯眯看著他的少年身上:“你真能幫公明哥哥這個忙?”
行秋立刻將腰牌收回去:“不相信就算了。”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花榮以拳抵唇咳嗽一聲,“我隻是有點不敢相信,這麼大的事,竟然這麼輕易就解決了。”
行秋似笑非笑看著他:“彆高興太早,他的罪到底能不能赦免,還得見了麵問清楚再說。”
花榮跟著露出笑容:“不會的,我知道公明哥哥,若非萬不得已,他不會冒著失去押司一職的風險殺人的。”
雖還沒當麵問過緣由,但他對宋江就是有這種莫名其妙的自信心。
行秋笑道:“這一點,咱們兩的看法一致。”
事情還沒徹底解決,但有了行秋的保證,花榮也不覺得有多嚴重緊迫了。
他放寬了心繼續吃喝,行秋看著他調侃道:“這下總能放心去相親了吧?”
花榮又咳嗽一聲:“方才太衝動,讓弟弟見笑了。”
說完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急忙岔開話題問道:“弟弟不是說寫了不少書,不知能否給我講講書中有趣的內容?”
提起這個,行秋可就來勁了。
他挺直腰板,裝模作樣地撣了下袖口不存在的灰塵,清了清嗓子,道:“你既然想聽,我就從第一冊給你講起吧。從前有個叫璃月的國家……”
行秋滔滔不絕地講著,花榮剛開始不以為意,聽著聽著,不由自主地隨著對方的講述陷入到曲折離奇的冒險故事中。
…
“說時遲那時快,沉秋大俠伸手一指——真相隻有一個!”
“後來呢?”花榮急忙問道,“沉秋找到真正的凶手了嗎?”
“彆急,聽我細細道來。”行秋慢條斯理道,“隻見人群嘩然,一個貌不驚人的老嫗突然——”
看著行秋猛地停下,花榮奇怪問道:“怎麼不接著講了?”
行秋摸了摸桌上早就涼透的茶壺,又看了眼窗外逐漸西沉的天色:“那個……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花榮先是茫然看了他一眼,然後……
“壞了!”他猛地一拍桌子,身後像有誰在追趕似的大步向外跑去,跑到樓梯口時又匆匆折回來拿走被遺忘的藥材。
行秋:“……”
怪他,花榮要是因此被未來老丈人嫌棄,他絕對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