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第 239 章(1 / 2)

不知是不是知府和張都監統一了口徑,決意要把張團練和蔣門神推出去當替罪羊,僅僅過了一天,案子便順利判下來。

兩人被各打三十杖,然後刺字流配,流放的地點選的都是偏遠荒涼的沙門島。

行秋和武鬆等人再次來到州府,在門口恰好遇上臉上文字,帶著枷鎖,被差撥押解正要上路的張團練和蔣門神。

兩人沒見過行秋,卻認識武鬆,原本如喪考妣的神情立刻激動地像見了殺父仇人。

“武鬆,害你的是張都監和張團練,知府也收了他們的銀子,要置你於死地,不關我的事啊!我什麼都不知道,你要找就去找他們!”

到了這地步,蔣門神也無所謂替誰遮掩,乾脆當著眾人的麵,將所有陰司全都抖落出來,試圖還有翻案的機會。

張團練扭頭高聲罵道:“你這廝胡說什麼!自己乾了虧心事,還想栽贓到兩位大人頭上,侮辱他們的清白名聲,你們還不趕緊將他的嘴堵上!”

後麵這句是對著差撥說的,差撥反應過來,急忙扯了團布塞蔣門神嘴裡,另一個罵罵咧咧地揮著鞭子重重抽了幾下,見他老實下來不再掙紮才罷休。

張團練低著頭滿臉愧色:“我利欲熏心乾了糊塗事,差點害了武義士的性命,還連累了都監大人,落到如此下場,實在是罪有應得。”

武鬆冷冷盯著他:“你是說,整件事是你一手謀劃的,張都監並不知情?”

張團練乾巴巴說道:“沒錯,是我蒙蔽了都監與知府大人,是我背後策劃了一切,所有事都是我與蔣忠犯下的,與他人無關。”

蔣忠就是蔣門神的大名。

他被兩個差撥按著膀子沒法動彈,又被堵住嘴說不了話,隻能焦急地不住發出“嗚嗚嗚”的聲音,看得出來很有表達的**。

一差撥賠著小心對行秋笑著:“官人,是時候上路了,再耽擱下去恐怕趕入夜找不到落腳的客棧,您看……?”

行秋好脾氣地對他一笑:“正事要緊,你們自便就好。”

幾人目送著張團練等人漸行漸遠。

時遷突然嘿笑一聲:“這是把咱當傻子呢?”

行秋輕聲說道:“看來替罪羊隻有蔣門神一人,張都監分明給張團練安排了後路。”

武鬆低頭請示道:“官人,請容武鬆去處理些私人恩怨,晚些時候再回來。”

行秋心裡掙紮了片刻:“你去吧,自己當心些。”

武鬆輕輕嗯了一聲,就在他轉身往前走了兩步,行秋突然叫住他:“武鬆。”

他回過頭來:“官人,還有何吩咐?”

行秋緊緊盯著他的眼睛:“無論如何,不要殃及無辜。”

武鬆勾了勾唇角:“官人放心,我不會讓您難做的。”

看著武鬆尾張團練一行人而去,行秋才跟公孫勝和時遷進了州府衙門。

知府得到了通報,早早就在大廳裡等著了。

“官人來的正是時候,本官剛要派人去請你過府呢。”知府急忙迎上來嗬嗬笑著。

行秋挑了挑眉:“大人是想告訴我,武鬆的案子出結果了嗎?如果是這事的話,我已經知道了,剛在門口遇見張團練和蔣忠,他們已經把整件事全告訴我了。隻是……”

他頓了頓,在知府略帶討好的笑容裡,他慢悠悠笑道:“比起充當狗腿子的蔣忠,害人性命的張團練,張都監的罪過比起他們來,隻多不少,大人您覺得呢?”

知府眼神躲閃支吾半晌,然後無可奈何歎氣道:“官人,我雖是孟州一地最大的官員,但張都監也是這裡官職最高的武官,我頂多訓斥他幾句,其他的也是有心無力啊。”

行秋神色平淡,不喜不怒:“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整個孟州都是大人的一言堂,倒是我錯怪大人了。”

“哪裡哪裡……”知府訕訕一笑,悄悄擦著汗。

“官人啊,您看我為了武鬆這事,都把張團練給發配了……”知府小心翼翼地笑著,“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這次吧。”

行秋不緊不慢道:“大人說的過錯,難道是收受賄賂,為虎作倀,欺壓百姓這一事嗎?”

這話真是半點不掩飾,說得知府眉梢眼角臉皮一起抽搐著,忍了又忍,終究還是顧及著對方身後那層關係,才把滿腔火氣壓下去。

他以袖掩麵,似是羞愧得不敢見人:“我、我真是糊塗啊,由著幾個小人這樣糊弄,憑把好漢當賊人,我跟個睜眼瞎有什麼區彆。”

行秋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大人說的是,壞事都是旁人做的,您不過是受小人蒙蔽,犯了點微不足道的錯誤,把那兩人一打發,您依舊是個清清白白的好官。”

知府裝作聽不懂話裡的暗諷,腆著臉笑嗬嗬問道:“官人,既然事情都解決了,那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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