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便能搞點破壞就更好了。”
一聽這話,眾人不約而同地興奮了,紛紛湊近了纏著讓他講得更詳細些。
行秋清了清嗓子:“我是這麼想的,女真人的強大來自於他們上下一心的團結,既然如此,我就用階級和利益來分化他們,再把儒家那套君君臣臣的理念帶過去。一旦有了階級和利益上的衝突,人就會產生私心……”
等他洋洋灑灑說完,花榮第一個勾著嘴角壞笑:“弟弟,你這人心肝真是黑透了。”
行秋抬頭望天,故作憂傷地歎了口氣:“官家一不重視邊防,二不肯聽我的,提防著鄰國坐大,我能怎麼辦呢,我隻能費心費力地謀劃這些啊。否則到時候女真人打到東京來,大家一起玩完。”
“沒這麼嚴重吧?”時遷心有餘悸地問道。
“唔……”行秋這會也不好給他們解釋,女真人到底有多悍勇,打起仗來有多不要命,隻是道,“等過幾天,你們見識過他們的騎兵,自然就知道我有沒有騙你們。”
約摸是氣氛舒緩,夜色下的篝火也溫柔,說笑一陣,幾人便讓他講些有趣的來聽。
在眾人眼中,國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比他們這些隻會舞刀弄槍的強出太多,隨便聽他說點什麼都是金玉良言。
行秋就給他們講《俠客行》,這下,連附近的隨從們和下仆們也全都圍了過來。
所有人圍著篝火坐成一圈,聽正中央被簇擁著的少年侃侃而談。
清朗的嗓音在夜色下恍如流動的水紋,伴隨著離奇曲折的情節,和引人入勝的故事,就連腦子裡隻有肌肉的武士們,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越聽越入迷。
忽地,有急促紛亂的馬蹄聲由遠至近,聽聲音來的還不止一個。
行秋向聲音處眺望,眾人警覺地圍在四周,手裡各自提著兵器,做出了迎敵的姿勢。
“會不會是馬賊?”武鬆湊近了小聲問道,“我聽說女真人會劫掠過路的行商與漢人,咱們這麼多人,目標太大,估計早就被盯上了。”
行秋神色淡定:“即使是馬賊也不怕,咱們這麼多人,還能讓人給搶了。”
來的是一夥穿著女真人服飾的武士,大約七八個,個個身體強壯,一身彪悍的匪氣,看著他們的眼神就像看牛羊或死物一般,冷冰冰的沒有絲毫感情。
來者不善,這是所有人心裡升起的共識。
其中一個頭領模樣的人,衝著眾人嘰裡呱啦喊了句什麼,看表情應當在詢問這裡誰能做主。
眾人麵麵相覷,說的什麼鳥語,完全聽不懂啊。
領頭那人見著沒人回答,臉上神情極其不耐煩,壓抑著怒火又喊了一句,大有種再不回答就衝上來開殺戒的意思。
花榮搭上了弓箭,魯智深握緊了禪杖,武鬆一隻腳向前做進攻狀,氣氛正緊張時,就見行秋分開眾人,站在最前方,用
女真話回了過去。
“官人快回來!”
“當心!”
“官人站後麵去,前麵太危險了!”
隨從們被他忽如其來的動作嚇得冷汗都要冒出來了,隻有魯智深武鬆等人神色淡定。
他們可沒忘記前些日子被吊著打那事,幾人聯手都奈何不了他,區區幾個馬賊,自是不在話下。
“你們是宋人?”頭領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的小身板,嘴角撇開一抹不屑的冷笑,“把貨物留下,你們可以走了。”
咦?居然不殺他們?
行秋有些驚奇,不過很快反應過來。他們這邊人數比對方多出幾倍,加上兩國從無交往,大宋在女真人心裡還是那個神秘富庶的古國,輕易不願得罪,或者說心存忌憚,也是合理的。
行秋態度很好地跟他溝通:“我們千裡迢迢來這裡做生意,一路吃了那麼多苦,就盼著將貨物賣出去賺一筆,不能白白給你,除非你能花錢買下來。”
首領頓時大怒,提著刀的手臂高舉,就要率眾廝殺過來。
突然,一支利箭射在馬蹄前,硬生生阻住了武士們的衝勢。
行秋回頭看了眼花榮,笑著對女真頭領繼續道:“你看這樣如何?反正我這麼多貨物,普通人也吃不下,不如你帶我去見你們皇帝陛下,如果他願意花錢買,我就送你一箱茶葉和白糖,你看怎麼樣?”
僅憑一箭肯定嚇不退基因裡就刻著爭勇好鬥的女真人。
頭領不聽他的,帶著其餘幾人氣勢洶洶地繼續往前衝,行秋拔了身旁隨從的劍,身形突然一躍而起,遊龍般在幾個女真武士身邊快速穿行而過,動作快得幾乎肉眼難以看清。
隻聽見“撲通”幾聲響,女真武士們從馬上跌下來倒了一地。
行秋彎著腰,居高臨下地笑眯眯看著頭領臉上天塌地陷的恍惚表情,說道:“再加兩匹綢緞和一箱藥材如何?再多我要虧本了,虧本的生意我從來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