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國上下之間地位森嚴,雖然這名叫平吉的農兵日後過不下去了也可拋棄這孩子。可是他畢竟是向農兵頭提出了這個請求,若農兵頭應允之後而他自己又反悔的話則必定會有不少的麻煩。
“哦~~~,收養仇人的孩子嗎?想不到區區一介農兵也會乾出如此高雅的事情來!”大野家的農兵頭沒有理會其餘農兵幫農兵平吉遮掩的話,反而是用很是驚奇的語調讚了他一句。
“多謝大人誇獎,俺......俺也隻是看著這個孩子想起了俺家的竺天丸而已。”平吉萬想不到農兵頭非膽不怪罪自己的鬥膽反而出言讚賞自己頓時有些言語無措。
其實不同於平時為民戰時出戰的普通農兵,農兵頭己經算是一名下級的武士了。因而他很是理解和讚賞平吉的這種尊重仇家的行為,雖然新九郎隻是單純的被他們殺戮的但他最後所表現的勇氣還是得到了農兵頭的好感。
思索一番之後農兵頭再次對平吉開口說道:“確實,你的請求讓我感動,平民之中也有和武士一般高雅之人啊!好吧,我答應你。如果這嬰兒是女嬰便由你撫養吧,若是男孩便不能留了隻能讓他和一家團聚了。”
不同於女子,男子一生下來便承擔著一家的仇恨榮辱。因而武士對敵家子嗣一般都采用殺子留女的方式來對待,男孩長大了必定會想著恢複家名想著複仇而女子就沒有這個顧慮反而可以作為聯姻的酬碼。雖然說武士之中也不是沒有收養敵家子嗣的情況出現,但自從出現源義經這個平氏掘墓人以後殺子留女便成了鐵規。
顯然農兵平吉也知道能夠如此就已經是萬幸了,他便不再糾纏此事小心解開懷中嬰孩的衣物。萬幸!這是個女嬰。“大人,女嬰!是個女嬰!”平吉確認之後連忙喜悅的向農兵頭稟報。
“好啊!既然如此你就好好撫養她吧!”得到稟報的農兵頭聽了也是麵露笑意,參與如此風雅之事可是給他提供了一個很好的談資。
解決此事之後農兵大掃了茅屋內四周一眼見實在也找不出什麼東西了便下令道:“快點,把能拿的都帶走,不能拿的就都燒了。一會麥田也要燒,少主吩咐了一定要讓三木城之人全都見到小原村的大火。”
“哈哈。”包括農兵平吉在內的眾多農兵連忙領命撤出屋外,一番周折之後新九郎家的茅屋便燃起了大夥。
很快小原村的其他茅屋處也陸續走出不少大野家的農兵,不用說他們手裡也都拿著盆盆罐罐、柴米油鹽、糧食布匹等餐財物。更有甚者更是衣衫不整的走出茅屋,期間乾了什麼自然是不言而喻。
很快整個小原村便都燃起了雄雄大火而這些農兵卻都是麵帶笑容的談起了收獲,在烈火快照之下他們臉上的笑容是如此的怪異。
這些大野家的農兵失去了人性嗎?並非如此,他們身上還有善良的光輝。一邊是獸性的殘殺劫掠一邊是人性的善良閃耀,不得不說亂世之中人性的複雜與無解。
實際上這些大野的農兵們在出征之前也是同小原村村民一般的弱小平民,當然其中也有可能有一些投機者如死去的新九郎一般想靠著戰爭發財。在上一刻他們也許同樣是戰爭的受害者,但下一刻他們卻又都變成了加害者。受害者與加害者的身份轉換的如此快速,這不得不說是戰國亂世中弱小平民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