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三郎從街頭走到街尾,一家店也不差的詢問著,然而他口袋裡的錢卻一文也沒有少。味噌、鹽、大米乃至是既使是平民也很少選擇的米糠,總之但凡是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東西全都漲價了,而且漲的不是一點半點直接影響到了一般人的生存。因而雖然長三郎是有些錢的但他卻什麼都沒買,身為流浪藝人的智慧讓他意識到可能會有更大的微機正在潛伏著。
“看來隻有去山上挖些野菜度日了,至於鹽和味噌卻是沒有辦法不買了。”長三郎一邊滿麵愁穿的走回租住的長屋一邊在心中謀劃著,然而事情卻還遠遠沒有到結束的時候。
“長三郎,長三郎。”經營長屋的老板木原下吉早早的便在門口等著,剛一見到長三郎他便連忙喊他過去。
“啊,原來是木原老板啊!您有什麼事嗎?”長三郎從愁緒中被拉了回來,見是自己所住長屋的主人木原下吉在叫自己便連忙迎來上去。
木原下吉眼神頗有些複雜的望著長三郎,他之前和這位賣藝者相處的挺不錯的,然而或許他們之間的友誼就要到此為止的。不過有些事情他又是不得不做的,畢竟這是七人眾共同的決定。
“長三郎......”木原下吉醞釀了好一會兒才對長三郎說道:“我已決定將下個月的房租提高一倍。不要問為什麼?如果你無法接受的話那就從我的房子裡搬出去。”
說完木原下吉便不容質疑的轉身離開了,長三郎有心想要叫住他問一問為什麼但卻終究沒有開口。原本八麵玲瓏的人突然變得這麼決絕想必是沒有什麼可以商量的餘地了,既然如此又何必為難彆人為難自己。四周的屋子裡也時不時的傳出幾聲長籲短歎,看來被漲房租的並不隻是他一個人啊!
“也許是到了離開的時候了。”四顧茫然的長三郎不由在心中暗自想到,原本他是想長住在鬆本町的但如今......
長三郎的事情在鬆本町的各處重複出現著,這便是金井新太郎用以讓鬆上義光屈服的方法。
七人會的成員都明白一名合格的領主是不會因為商人而放棄自己手下的家臣的,但同時他們也都明白當領主們麵臨利益的抉擇時犧牲家臣的選項永遠存在。這看似很矛盾但其實又很合理,當領主們想讓家臣犧牲時那必須是占有大義的。
如果金井新太郎他們直接以油衣之死來要求處置河原景泰那無論如何都是無法成功的,一個商人之女的死對武士們來說亳無意義,這甚至會成為河原景泰閒時調笑的資本。所以金井新太郎才說要為油衣報仇就必須先放棄為他報仇,隻要能夠抓住鬆上義光的七寸那又有什麼無法做到的呢?
金井新太郎知道鬆上義光一直想建立一個富饒的城下町,這將成為他日後征戰的重要財源。因而金井新太郎選擇鬆本町作為戰場,他要像鬆上義光展現自己可以輕易毀掉鬆本町的力量,他要展現商人的為量。到時鬆上義光一定會屈服的吧,那之後一切就都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