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熟理智,不帶一絲情緒恩怨,將在意這些的其他人全反襯地格外小家子氣。
鐘銘看著康鳶,忽然間大感不爽,由衷道:“……你真討厭。”
程妙一直對此深有體會,當場和鐘銘一拍即合,擊了一掌。
康鳶:“……”
過分了。
就不能等他走了再拍嗎?
被討厭的康鳶唉聲歎氣,但時間有限,到底不能多停留。
鄭九霄見他行動,馬上站起身來跟上:“阿鳶,太危險了,我和你一起……”
他的話還沒說完,鐘銘便將他拉住,語氣不悅:“醫修守則第一條,先保自己的性命。”
鄭九霄平時都很聽鐘銘的話,此刻卻異常堅持:“不行,阿鳶一個人,遇到魔修,豈不是連個傳信的人都沒有?”
鐘銘:“那我去。”
若是鐘銘,行動和實力確實比自己要穩妥,鄭九霄一下頓住,眼巴巴地看向康鳶。
康鳶看了一眼鐘銘,道:“我也覺得鐘銘比較好。”
倒不是嫌棄鄭九霄的實力,而是在優先保證鄭九霄的安全這一點上,他和鐘銘有一種無需交流的共同認知。
鄭九霄對他們太重要了。
兩人達成一致,即刻出發。
鄭九霄好像個被拋棄的可憐人,無計可施,隻能默默注視著兩人,嗚嗚咽咽。“那快去快回。”
康鳶應聲,沒再回頭。
鐘銘卻是回頭好幾次,想說什麼,但因為康鳶在,最後忍了下去。
兩人開始以最高的速度在林中穿行,默契地采取閉麥交流,用手勢比劃方向,其他什麼都不說。
這樣持續許久,直到一股揮之不去的魔氣彌漫而來,鐘銘才打破安靜,開口:“魔修……”
康鳶:“什麼?”
周邊沒有魔修的蹤影,隻有殘留的氣息,此刻開口,想來是有什麼想法想要表達。
果然,後者靜默一會兒,開口:“這世上竟然容得下這些東西,早該有人牽頭剿滅,殺個乾乾淨淨。”
聽他的語氣,似乎對魔修極為厭惡,和孟青的觀點相同,有些善惡二元論的意思。
康鳶雖然受過魔修襲擊,現在也麵臨威脅,但對此卻並不完全讚同。“或許這世上也有迫不得已才墮魔的魔修。”
鐘銘冷笑:“天真。”
鐘銘:“你怕是沒有親人為魔修所殺吧?”
康鳶一驚:“……你有?”
鐘銘:“我也沒有。”
“……”
康鳶一時嘀笑皆非,真心誠意道:“你挺風趣的。”
“……”鐘銘側頭瞥他一眼,明擺著有話要說,但不等他開口,那股殘留魔氣的源頭便出現在了鐘銘的探測法寶上。
鐘銘即刻打手勢:有人,兩個魔修,一個學子。
康鳶點頭,藏住氣息緩慢靠近,確定了三人的所在地,就在腳下的山崖之下。
康鳶和鐘銘的位置隱秘,易於觀察,耐下心來打量一會兒,看清那個學子正是之前走散的宋雲。
宋雲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但看身體起伏,明顯還有呼吸。
康鳶心裡一鬆,和鐘銘交流:“不是之前那批魔修,但兩個都是元嬰中期。”
鐘銘的實力是金丹,康鳶是元嬰後期,行動起來,也不是不能打。
隻是康鳶的實操太少,行動起來不能保證一擊即中,若是給魔修一絲空擋,萬一魔修叫來了其他人,不止帶不走宋雲,他和鐘銘也可能會折在這裡。
兩人都是性格謹慎之人,當即選擇按兵不動,互相溝通計劃。
他們聊天聊不來,意見卻很相同——絕不能魯莽妄動,務必要萬無一失。
不想便是這兩人都決心要小心翼翼搞作戰計劃的當口,忽有一人自他們頭頂上方禦劍而出,直直衝向魔修。
那人梳著歪馬尾,衣擺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劍氣如虹,光芒萬丈。
鐘銘平時是個特彆注重禮數的體麵人,卻也被勾寒雲此舉驚得當場開罵:“???這條瘋——”
狗字還沒喊完,勾寒雲的劍光已經在強襲之下打破一位魔修的護體屏障,同時一腳飛踢,直接踢歪了另一位魔修的頭顱。
他的速度之快,不知比三個月前對上魔修之時強了多少。
兩個能吊打仙宮學子的魔修竟也反應不及,雙雙倒地,完全失去了意識。
鐘銘猛地愣住,話還含在嘴邊。
隨即,他兀地一轉,沒有半點羞恥感,萬分自然道:“瘋、風馳電掣,這人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