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鳶:“自然可以。”
勾寒雲:“師尊和師姐?”
康鳶:“好。”
勾寒雲:“鐘銘和鄭九霄?”
康鳶:“也行。”
四個問題,把勾寒雲狹小的親友圈包了圓,希望全世界都能知道的心思真是藏都藏不住。
勾寒雲表情一直沒有大的變化,可等康鳶全都答應下來,他整個人直接如同被光環籠罩,容光煥發。
康鳶看在眼中,如何可以無動於衷,當下被勾寒雲的直球捶打得心亂跳,實在忍不住才側過頭,問:“就這麼高興?”
勾寒雲如實道:“高興,我覺得現在應該便是我的人生巔峰了,就算有朝一日拿了天下第一,也隻怕比現在要差一點。”
明明沒一句有心的甜言蜜語,卻偏偏比千萬句溢美之詞還要扣人心弦。
康鳶的眼神和手指都和勾寒雲糾纏在一起,嘴唇動了動。
正要說話,勾寒雲醒悟過來,取出玉牒,鄭重其事地問道:“那我真的發消息了?”
“……”康鳶哽住,可哽住之後,湧來地還是連綿的歡喜和寵溺。
他本也沒有藏著戀愛的意圖,雖說昨天還在鄭九霄麵前揚言自己絕對不會和勾寒雲有關係現在有點打臉,但臉這個東西,有的時候就是專門用來打得。
康鳶自覺成熟,對此也不覺得難以接受,索性應道:“發吧。”
勾寒雲得了允許,動作飛快,可惜才剛剛開始,一樓大廳便傳來了不小的呼聲。
鄭九霄也適時露頭,隔著大老遠地叫康鳶道:“阿鳶,快來!”
有事自然不能耽擱,康鳶很快回頭,過去和鄭九霄彙合。
兩人一齊向樓下望去,看到一樓大廳的中央彙聚了不少宗門的代表,一眼掃過去,全是在宗門大會支持圍剿半生島的熟臉。
康鳶皺眉,問:“這是?”
鄭九霄照常分享熟瓜:“你昨晚去燈會,正好錯過這茬,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其他宗門又討論了一會兒,最後不支持圍剿的就此散了,啟程回自己的宗門,不再參與此事,支持圍剿的則是留下來,下午便一起出發,前往白藥嶺。”
那麼,剩下這些便是最終選擇洛天盤的擁護派了。
康鳶環視一周,並未看見洛天盤,倒是意外看見鐘銘黑著臉,不聲不響地在人群邊上占了一個位置。
康鳶疑惑看向鄭九霄。
鄭九霄無奈解釋道:“嗐,醫修嘛,隻要錢到位,自然得出診,有人給錢,神醫穀肯定也要出人的。”
這倒是不難理解,康鳶點頭,隨後開口:“你先待著,我也下去。”
下去做什麼?樓下那群可是要去白藥嶺的。
鄭九霄微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而等他反應過來,康鳶人已經走出好遠,緊接著,有一道身影神出鬼沒地出現在康鳶身邊,並肩和康鳶一起下了樓。
鄭九霄不確定地眯起眼,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
那……應該是勾寒雲吧?
是視覺錯位嗎?
他怎麼感覺兩個人在貼著走啊???
樓下。
集合在一起的宗門代表將前往白藥嶺的事宜講述完畢,正在進行最後的動員。
“大家都知道,魔族進來動作頻繁,各地多有出現,意圖卻不明,我們並非無故好戰之人,這次和談,隻是為了確認魔族的意圖,限製他們的行動。”
“能談清楚自然是好,但如果談不清,也應該做好交戰的準備,就算是追到半生島,也不能有一絲一毫退縮。”
……
說話的人康鳶並不陌生,還前兩日說過話的生死門的領頭人。
大概是宗門特有的風氣和屬性,明明還沒有確認魔族的打算,說話間已經充滿了一股‘爺們要戰鬥’的血氣。
又說了幾句,生死們的師兄最後確定了一下眾人的意向,重申:“在這裡的都是決定要前往白藥嶺的人,這次跟隨洛少宗主,最好還是做好最差的心理準備。我再問一遍,此次前往白藥嶺的諸位,是否能接受在緊要關頭參與圍剿半生島?”
話音落地,四周鴉雀無聲。
那領頭人倒也懂得人群的心理,並不繼續詢問是否有人願意接受,隻問:“有沒有人堅持不願?”
留在這裡的,意見都是擺著的,自然無人會反對。
生死門的發言者也不擔心會有人舉手,隻是打算用這句話來收尾,不料恰在此時,人群之後,忽地揚起了一隻手。
眾人皆是回頭,人群散開,露出了站在最後的人影。
白衣黑發,花容藍眼。
一眼驚人,也很輕易地被人認了出來。
——無妄宗,康鳶。
一時之間,生死門的幾人臉都皺了起來,不僅是因為之前有了點小衝突,更是因為要是沒記錯,作為三大劍宗之一,無妄宗的代表宋滿昨天可是投了清楚明白的反對票。
都已經不去了,還來對家陣營找事?
生死門的人繃著臉,沒有發作,語氣卻藏不住鋒芒,提醒:“走錯了吧?我們可是要去白藥嶺的!”
康鳶挨著勾寒雲,麵對眾人的目光,不慌不忙,淡淡應道:“我也去,正是同行。”
生死門的領頭人一頓,險些語塞:“你們無妄宗不是反對……”
話還沒說完,康鳶便接道:“反對和同行並不衝突。”
“……”
一片死靜,生死門的人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等回過神來,氣得想笑。
不衝突?這還不衝突?
反對還來湊熱鬨,當這是雲遊嗎,不幫忙,就過來看看?
生死門的人氣死:“你是閒得沒事乾是嗎?你吃飽了撐的?”
康鳶的理由不便明說,更無從說起,眾目睽睽之下,隻笑著應道:“是啊,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