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時過來的?”
“……”白蔻努力回想了一下,“十二……年前吧?”
修真界的日子過得如流水,又不流行過年,她也不太確定是不是這個數字,但想來應該不會相差太多吧……
十二年前……蒼麒算了一下時間,差不多是明真帶白蔻回九華之後沒多久。
九華宗這一代的親傳弟子,全是各位峰主外出遊曆之時,從外麵帶回來,沒一個是土生土長的內部人員,即使是辰砂,也是到七八歲上,蟬衣死後,被明靜帶回來的。
想來也是那時明靜帶白蔻回來沒多久,對其了解還不夠深入,若是待熟悉了之後,“白蔻”再過來,行事與原先不同,明真定然會有所察覺。
然而令他頗有不解的是,從他在對方腦中所看到的那些信息來說,她們原本所在的那個光怪陸離的世界,與東陵州截然不同,那裡的人的實力,普遍都很弱,亦不曾修煉過,在那種環境下長大的“白蔻”,又是怎麼能夠將原本的白蔻奪舍的。
白蔻心驚膽戰的看著蒼麒頂著那一張人畜無害的臉,問自己是怎麼把原本的白蔻奪舍,簡直要哭了。
“不是不是,我,我就是穿越,不是,穿了個書……”
蒼麒側了側頭,似是不解,“穿越?”
“是啊,我就是魂穿過來的……”白蔻生怕蒼麒一個想不開,把自己給一劍捅了給白蔻報仇,飛快的將穿越給解釋了一下,雖然並不覺得像蒼麒這種修真土著能夠聽懂,但總不能坐死了自己害死原主的罪名——她也是一睜眼才知道自己穿了,誰知道原主去了哪裡。
在給對方解釋完什麼是穿越之後,蒼麒好一會沒動靜了。
白蔻心裡就像是有隻貓在抓一樣,要是能跑,她現在早跑了,偏偏現在跑不了然而還有個不定時暴走的炸彈在這裡,危險係數實在太高。
白蔻忍不住罵娘——書裡其他女子遇到危險時,聞人異總是及時上線,特麼的怎麼輪到自己,就次次這般坑爹,原著的白蔻就是聞人異心底的白月光,而自己來後,更是一直在刷好感度,結果每次出事都找不到人,媽蛋!
不得不說,這些坑爹的經曆,還是給白蔻積累了一些經驗的。見蒼麒似乎被這些突如其來的信息打擊到,白蔻便想找個機會給自己開脫。
她仔細琢磨了一回,決定蒼麒之所以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不外乎兩個原因——一個是自己所在的世界竟然是本書,三觀碎裂了;再一個,便是知道了自己原本不過是個早死的小炮灰之後,接受不能。
前者她沒撤,但是後麵這個麼……
白蔻絞儘腦汁的想了想措詞,眼覷著對方此刻殺氣不重,才小心翼翼的開口道,“俗話說,人定勝天,哪裡真還能把裡麵寫的東西當真,那人寫的東西亂七八糟的很,大師兄可千萬彆往心裡去,你可是我們九華宗年輕弟子中……”
想好了的那些台詞還沒來得及全部吐出來,口中便先發出“啊”的一聲慘叫來。
一道森冷劍意直接將她的丹田穿破,生生廢了她的丹田。
白蔻再過想到,蒼麒會出手廢了她的丹田,丹田被廢,不能繼續修煉,在這種修□□裡,他和廢人有什麼區彆?!
一想到自己日後所麵臨的處境,白蔻就連生吞了蒼麒的心都有了,連帶著原本含怯帶弱的眼裡,也透出陰狠惡毒來。
不過一個炮灰,竟然敢如此對她,等她回去告訴聞人異之後,她一定要這該死的炮灰好看!
這個念頭才在腦中閃過,就在須臾間散儘——
一道白光宛如炫目煙花,在整個識海中炸裂開來,白蔻隻感覺到一股撕心裂肺的劇痛之後,便再也沒了意識。
一聲悶響之後,白蔻軟軟的倒臥在了地毯上。
*
蒼麒連夜趕回夕照峰時,景黎正好轉醒。
景黎睜開眼,對著頭頂的石壁茫然的發了會呆,才慢吞吞的坐起身來,下意識的看了眼左右,並非發現另一道身影。
師兄已經走了麼……
景黎伸手揉了揉額角,不知為何,總覺得整個人疲憊的很,頭暈暈乎乎的。
一邊按壓著頷厭穴,一邊回想著之前的事。
他記得,他原本是在浴池裡和蒼麒議起心魔一事,後來……
後來發生了什麼來著?
景黎臉上閃過一絲茫然之色,他怎麼就睡著了……
又想到自己竟然在那種時候睡過去,心魔一事肯定沒了下文,不由暗自懊惱自己的不給力。
景黎癟了癟嘴,敲了敲腦門,暗暗歎息自己的不爭氣。
“……恩?”
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脖子,原本鎖在頸部的那條玄武鎖鏈已經不見了。
景黎心中一喜,下意識的看向雙腿,試圖運轉體內靈力行遍一個周天,前半段倒是很順利,但是……
原來隻解了鎖鏈沒抹去他雙腿穴位上的劍意啊,景黎歎了口氣,有些苦惱他家師兄的心魔到底何時才能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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