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蒼麒沉浸心神,觀摩參悟其中一片軌跡中的劍法之時,忽有一道虛影憑空出現。【全文字.】
來者手持一柄造型古怪的黑色巨劍,帶著狂暴的殺意而來。
身影虛虛實實,不斷變化,就像是一縷青煙,眨眼間便殺到跟前。
雙手緊握那柄足夠兩把砍刀般大,劍身倒鉤林立的巨劍,照著岩石上的人影悍然劈下,周身爆發出驚人的氣勢。
蒼麒並未起身,紋絲不動的端坐於岩石之上。
一柄銀白色的巨劍無聲的從蒼麒背後顯現,在那黑劍的劍鋒即將碰到蒼麒的前一秒,銀色巨劍劍身閃過一絲暗芒,劍身一虛,飛出一柄比原身小了幾號的銀劍,須臾之間便抵達蒼麒身前,將那行凶的黑劍一劍拍開。
本以為一擊得手的偷襲者沒料到會有這種變故,隻覺得雙手虎口生疼,竟是險些被那銀劍將手中黑劍給打脫了手。
來者眯起眼睛打量了一番以護衛之姿,淩空懸於蒼麒身前的銀劍,冷哼了一聲,手腕一轉,將黑劍翻轉垂直握在身前,左手雙指並攏,在那鋒利的劍鋒上一抹而過,鮮紅色的血珠從倒鉤上滴下,落至下一個倒鉤,將其染紅之後,又繼續往下滴落,眨眼間,那一滴血便從劍尖一路滴到了劍柄上的凹槽之內,並迅速的在那紋路中滾動。
當血珠滾入窟窿時,劍身向前一轉,鋒利的劍身反射出亮白色的月光,就見一點白星閃現,唰唰唰數聲之後,與來者一般無二的八道虛影在本尊身後呈燕字形排開,且手中皆握有同款黑劍。
九道人影森然一笑,呈包圍之勢將蒼麒團團圍住,九柄黑劍劍尖紅芒閃動,揮劈砍斬刺,姿勢各異的向著包圍圈的中心位置襲去。
蒼麒睜開眼,眉心裂開一道縫隙,一道白色虛影閃現而出,帶著鋪天蓋地的殺意,與那些黑劍碰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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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黎越想越不對勁。
進入浮屠塔的羊皮紙和鑰匙都是當初最後的那位修士留下的,那麼,那一位的傳承必然是完整存在,而且必然是作為重頭。
而最後的傳承,是屬於弘陽平的——換了誰花了這許多心思布置,都不會缺心眼的把自己的東西放在前頭,肯定是會留到最後。
換句話說,最後的傳承是誰留下的,那麼那個人就應該是布置好浮屠塔,留下地圖和鑰匙的人。
可是就算加上魔族,也統共不過十五個人,弘陽平不至於連七和八都分不清楚吧。
前後說辭這般不一致,究竟是羊皮紙騙了他們,還是,這裡的這個弘陽平有問題?
景黎手指無意識的敲擊著地麵,眯起眼睛看著那些懸浮於樹冠之上的投影球。
雙方約戰,最後兩敗俱傷,都同歸於儘了,唯獨弘陽平還留下了口氣,為了造福後輩留下了浮屠塔。
如果……當初那些魔族裡,也有人有同樣的情況呢?
修真界的那些大能能夠留有一絲意識於塔內,造福後輩;那些和他們實力不相上下的魔族,自然也能做到。
還是說……這浮屠塔內,早已被魔族動了手腳。
“!——”
剩下的三道光柱中,忽然有一道柱身一閃,隨即熄滅,而原本在裡麵的人,也隨之消失不見。
看那光柱的位置,是子苓。
景黎立即抬頭看向那一排投影球,神識掃過,馬上就發現一個眼熟的水紅色人影出現第三層的一間石室之內。
幾乎就在景黎發現子苓蹤影的同時,投影球瞬間炸裂開來,連同所有顯示第三層以下畫麵的投影球一起,全部碎成了了一堆粉塵散落。
杜絕了其他人想要借此搜尋她的可能。
“這麼說,得到傳承的是子苓……”景黎收回目光,看向現場僅存的那兩道光柱,他們兩個到現在都還沒出來,是因為真的有機緣,還是……出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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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虛影好似不知疲憊般,越挫越勇,並且還在不斷的分裂,從最開始的一個,到九個,再到如今的三十六個,全部與蒼麒廝殺在一處。
就在蒼麒與那九道虛影纏鬥之時,虛空裡忽然傳來了一陣猖狂大笑。
“哈哈哈哈哈!陰陽老兒!你毀我肉身,我便毀你傳承,你精挑細選苦等之人,必然入魔,墜我魔道!你所有心血注定成空!!!”
先時的大笑到了最後,已化為了咆哮,其中怨毒憎恨,幾乎要破空而出,直直灌入蒼麒耳內,響徹了整個空間。
那些虛影也受到了影響,本就虛幻的身影,在那咆哮聲響起之時,瞬間變得更透明了一些,仿佛隨時都會消散一般。
蒼麒壓下胸中的氣血翻騰,那包含惡意,帶著無邊恨意的咆哮聲甚至充斥了他的識海。擰眉看向虛空中傳來聲音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