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閔君道:“這個嫁衣閻羅不常出現,往往作祟在山林小道,人未到,聲先到。一陣敲鑼打鼓的喜樂和喪樂過後,道上便出現兩支隊伍,一支結親,一支送喪,紅衣滾滾,白衣飄飄,紙錢同絲穂齊飛,喜轎與棺木並行,詭異非常,陰森非常。”
懷瑜道:“紅白喜事相撞,是大慘大悲大凶之事。”
燕玉南打了寒顫。
李閔君道:“這個怪人往往在隊伍邊上的山頭抱琴而立,他要你三更死,你決活不到五更,所以稱他為閻羅。但凡在半路遇到他的門派,無人生還,全部死絕。因此,他殺人又叫閻王設宴,閻王請你吃飯,豈不就是有去無回!”
燕玉南問道:“可他站在山頭上,怎麼殺人?”
李閔君:“誰知道,目前為止沒有人回得來,這你就要問他了。”
眾人的目光一致落在床上男人的身上。
苟鏢局的二當家喝了安神藥壓了驚,這才緩緩說道:“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殺人的……”
明長宴無語片刻。
苟二當家突然記起什麼,癲癇似的大喊:“是紙人!我想起來了……是紙人殺了我同門師兄弟!他是鬼,是妖怪!他讓那些紙人做的鬼索了大家的命!!”
二當家瘋瘋癲癲,口中留下涎水:“是閻王……是閻王……他不是人!隻有妖怪才能讓紙人動起來!!”
李閔君見勢不妙,連忙伸手往二當家胸口左右一點,二當家力氣陡然一抽,暈在床上。
李閔君:“我看他連話都說不清,乾脆也彆說了。出事的地方在小河上街往前二裡路,那裡有個半坡村,就在這裡,我看還是找幾個人過去看一眼保險。”
明長宴無心聽他說話,摸著下巴兀自問道:“什麼武功能讓紙片動起來?你們聽說過沒有?”
李閔君嗬嗬道:“明長宴,你快死了這個心,什麼歪門邪道也要去學,天下武功這麼多,難不成你全都要會嗎?”
明長宴理所當然道:“能會則會,不然如何當天下第一?”
李閔君撿起桌上罩著黑紗的鬥笠,往明長宴懷裡一扔:“好好好,天下第一,去半坡村看看死了多少人。”
燕玉南連忙抓起佩劍,舉手道:“大師兄,我和你一起去!”
站在門口偷聽多時的鐘玉樓與花玉伶齊齊往屋內擠。
“我也去!”
“我也去!”
鐘玉樓聽罷,瞪圓了眼睛:“你為什麼學我說話!”
花玉伶驚天動地哼了一聲,拍拍衣服:“不要臉,誰學你說話啦!”
明長宴戴好鬥笠,往屋子外麵走去:“腿又不長我身上,我難不成還能攔著你們了?”
眾人聽罷,歡天喜地的跟在他身後跑。
李閔君見明長宴好似串了一條小尾巴,忍俊不禁,心道:他倒溺愛這群小東西的很。
小河上街位於臨安北側,三麵環水,一麵靠山,集市攘攘,熱鬨非凡。
甫一到此處,他便一人給買了一根糖葫蘆,堵住了幾個小孩兒嘰嘰喳喳的嘴。遞給懷瑜的時候,懷瑜雙手抱臂,側頭:“我不吃,我可不和他們一樣。”
明長宴樂道:“好好好,你不一樣,你長得美些。行啦,趕緊吃,吃完還得趕路。”
懷瑜頓了一頓,拿過糖葫蘆聞了聞,連忙下定論:“難吃。”
明長宴:“你吃都沒吃呢,我嘗嘗!”
他側過頭,咬了一口,剩了半個在簽子上,明長宴嚼吧兩下,咽下去:“很好吃啊,是你的嘴巴太挑了。”
懷瑜拿著糖葫蘆,往前走了一段路。明長宴還在樂此不疲的逗鐘玉樓玩兒。他內心動搖片刻,把剩下的半個給吃了,得出結論:不但難吃,還粘牙。
等他把這一串糖葫蘆全吃完的時候,半坡村到了。
這村子大門口還沒踏進去,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就先衝了出來。鐘玉樓捏著鼻子,甕聲甕氣的說道:“大師兄,這裡好惡心啊。”
往前走,半坡村剩下的這半個坡下麵,屍骨成山。人都是剛死的,昨日暴雨洗刷過後,血漿混到了一塊兒,凝結在一起。不少屍體被衝到了稍遠的地方。明長宴三步就能碰上一具,此情此景當真是人間地獄。
燕玉南用劍挑開屍體的衣料,鐘玉樓連忙扯著他的袖子,小心翼翼的躲在他身後。
玉伶哼了一聲:“瞧你那嬌氣包的樣子!”
燕玉南:“彆吵啦。”他轉向明長宴:“大師兄,和那個二當家一樣,身上沒有一塊好肉。”
明長宴凝神觀察片刻,突然從一具男屍身上,拔下了一根針。
此時,異變陡生,周圍的樹林裡,嘩啦啦冒出數十人。
明長宴霎時放下黑紗,遮住臉龐。
作者有話要說: 小懷瑜十九歲了,是天清48的大哥哥,才不是小屁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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