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域瀏覽著實驗結果,說:“傅行知的父親早在前年就退休出國旅遊,目前傅氏集團的當家人是傅行知的哥哥。”
“是的,傅家三個兒子,大公子傅成諾,是個攝影家,傅成諾有個兒子是馥碗的舍友,叫傅雲墨。二公子叫傅思禮,目前傅氏集團的當家人。最小的是傅行知。”陳景擅長收集情報,對這些信息了如指掌。
羅域聽完卻斂起了眉,狹長的眼睛盯著手機裡的資料,說:“你查到的傅氏總裁是傅思禮?”
“是。”陳景肯定地回答,片刻後又悄悄瞄了眼羅域,說:“傅氏集團對外宣稱他們的總裁是傅成諾,我查到的卻是傅思禮,本來這事方老教授不讓我告訴你,但教授什麼理由都沒解釋,我隻聽命boss,就拒絕了。boss你看……”
“沒事,我去說。”羅域說了一句,翻完資料就把手機還了回去。
陳景查到的資料是正確的,因為傅氏和羅家有生意往來,羅域私底下見過幾次傅氏當家人,確實不是他們對外宣稱的總裁傅成諾,而是傅思禮。
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平時出現在傅氏集團的也是傅成諾,所以連傅氏的員工都以為傅成諾是總裁。
羅域沒想到的是,陳景居然真的能查到這件事。以傅思禮的能力,想隱瞞身份並不難,除非他根本不想隱瞞。
難道是傅思禮知道了陳景有意在調查他?畢竟方老教授曾經是傅思禮的主治醫師。
加上傅行知平時住在家裡,和傅成禮接觸得多,人沒什麼心機,因為專心搞學術在人際交往方麵也很有問題,難保不會在傅思禮麵前露出什麼破綻,如果傅思禮發現了馥碗的存在……
羅域垂眼沉思了一會兒,說:“讓方教授先做傅思禮和馥碗的親子鑒定,如果不吻合,再試傅成諾的。記住,這些事彆讓傅家人知道。”
馥碗的出生方式一直是個大問題,羅域必須查清楚,但這不意味著馥碗就要找回所有的父親。不管親緣關係如何,這些人對於馥碗而言都是陌生人,羅域舍不得勉強馥碗去接受。
***
回宿舍跟陳一言一塊打了會兒遊戲,馥碗就帶著書,出門去圖書館了。
經過上次貼吧的事情後,現在馥碗走在學校裡已經沒人偷偷拿手機拍他了,隻是偶爾會有不認識的人跟他打招呼。
他在學校裡的人氣不減反增,已經是公認的校草,可惜本人對這稱號一點感覺都沒有。
圖書館從四樓開始就是借書區,馥碗找了本講古代史的,走到窗邊的桌前坐下。
他沒有讀過高中之前的課程,對曆史還是比較好奇的。
看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篇幅的時候,對麵的椅子被人拉開。
馥碗抬頭看了一眼,就見一個戴著無框眼鏡的冷峻男人輕輕朝他點了下頭。
對方穿著黑色的短袖運動套裝,肩上還背著棒球袋,整個人顯得很高,相貌出色,削薄的唇卻抿得死緊,生人勿近的模樣,路過的女生都多看了他好幾眼。
四周的空氣瞬間仿佛低了好幾度。
馥碗沒管他,低下頭繼續看書。
沒一會兒,又有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逐漸靠近。
接著是一道婉轉的女聲響起。
“這位……先生,很不好意思,非我校學生不能進入四樓。您如果想要看書可以到五樓開放的借書區,那邊不需要學生卡就能進入,而且存放的書是一樣的。”
話音落下之後,四周一片寂靜,許久都沒人回應。
馥碗抬起頭,就見圖書館當值的二年級學姐站在對麵那個男人身側,一臉為難的樣子。
他想了想,傅雲墨確實說過學校有這個規定,因為曾經出現過外校的人把大批書私自帶走的事件,後來四樓就改成隻有持學生卡才能進,而五樓的書雖然一模一樣,但有專人看管,不容易出現問題。
儘管這是隻要安個監控就能解決的事,學校還是出於對學生**的尊重,沒有在圖書館裝監控攝像頭。
值班的學姐等了好半天都沒等到男人回應,臉上更加為難,她隻是個女孩子,除了勸說還真沒什麼辦法,見馥碗就坐在對麵,忙求救地看過去,使了個眼色。
馥碗對上她的目光,又平靜地掃了一眼對麵手撐著額頭、閉著眼睛似乎在休息的男人,銳利的視線最終停留在男人的脖頸處。
那裡掛著兩條細細的線,乍一看有點像耳機線。
學姐已經摸出手機打算讓樓上值班的學長過來了。
馥碗抿了下嘴角,忽然合上書站了起來,幾步走過去,直接拿著書敲了一下那男人的手臂,成功讓人睜開了眼睛。
他沒管對方會如何反應,敲完人就轉身走了。
還沒撂到人的學姐頓時鬆了口氣,把手裡的圖書館管理細則遞到了男人麵前,上麵還重點圈了一行字,正是她剛剛說的內容。
男人接過紙看了一眼,明白過來,冷冷地點了下頭,背起棒球袋離開。
他一出圖書館四樓的門就開始四處尋找馥碗的身影,卻根本找不到人。
而已經上了八樓自習室的馥碗平靜地找了個位置坐下,繼續看書。
他會過去叫人並不是沒有理由的。
羅域經常帶馥碗出去晨跑,馥碗留意過公園裡打太極拳的老人,很多脖子上都掛著兩條細細的線。
一開始他以為是耳機,後來有一次羅域告訴他,那是助聽器。如果看到有人帶著卻沒有戴上,不要貿然質疑對方為什麼聽而不聞目中無人。
馥碗一直到把整本書翻完了,下樓還的時候碰到那個學姐跟他道謝,才木著臉想起來:叮當貓自己當超級英雄就算了,怎麼他也開始跟著學了?
他摸出手機發了條微信:“你的習慣影響我了。”
隔一會兒,羅域回複:“你是我養的,貓像貓有什麼問題。”
馥碗木著臉不回複,再說他就真成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