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您了,打發一點吧,孩子兩天沒吃東西了!”
路邊上,不少衣衫襤褸的乞丐,大多數都是殘疾或者老弱,看著背著糧袋的趙陽,紛紛上來糾纏,但看著他身上的藍白校服,卻無人敢行蠻。
早已經習慣這一切的趙陽目不斜視地背著糧袋往前走,在這樣的亂世裡,誰活下去都不容易,多餘的同情心,在這幾年裡,早已經被滅殺的一乾二淨。
這些日子,隨著城外越來越危險,新山城裡的乞丐也越來越多;就連外城的板房,也被加了又加,就連自己家的小區外邊圍牆邊,現在都已經堆滿了板房了。
外城愈發的擁擠,環境自然也越來越差。讓人愈發地羨慕起內城的那些勳貴來。
趙陽低著頭大步地往前走著,習慣性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肝區,這心頭卻有些驚疑。
這往日試完藥之後,肝區就會隱隱作痛,今天試的可是B級,還這麼厲害,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心頭有些驚疑,但更多的還是歡欣,不痛總比痛要好!
感覺著背上的糧食重量,趙陽精神稍稍地一振,繼續大步朝前走去。
不多時,便走到了中間的主道之上,看著前邊冒著白煙慢慢行駛過來的蒸汽公交車,趙陽遲疑了一下,雖然口袋裡還有幾百塊,但還是沒舍得上車。
費力地順著主道剛剛走了一段,便聽得身後不遠處的城門處,傳來了數聲悠揚而沉重的鐘聲。
聽得這鐘聲,趙陽心頭微緊,停下腳步,放下手中的糧袋朝著城門那邊望了過去。
而周圍的人流也迅速地停頓了下來,然後分開到兩邊,露出了中間的一條道,紛紛朝著不遠處的城門口望去。
巨石和水泥混合混建而成的高大灰白城牆粗獷而又沉穩,平日擁擠的城門處,此刻空曠一片,人們都安靜地站在兩旁,靜靜地等候著。
隻有兩邊全身著甲的城衛,肅然而立。
不多時,那城門之處,一麵黑旗緩緩浮現。
看著這麵黑旗,所有人的臉色都迅速地陰鬱了下來,露出了肅穆之色。
黑旗之下,一隊身著迷彩服的背上背著各式斑雜的槍支,腰間插著獵刀的人,正臉色陰沉地緩步穿過城門走了進來。
“敬禮!”
隨著一聲沉喝,兩旁的城衛腰間長刀“哐啷”出鞘,整齊豎立胸前,昂首致敬。
隊伍沉寂而緩慢地從中間穿過,腳步沉重。
隊列中的這些人大多數都身上帶傷,領頭的一個雄壯漢子,背上背著一根粗重的鐵棍,左手吊著肩帶,右臉之上有著明顯的擦傷和血跡。
在隊伍的中列,還抬著兩副擔架,隻不過這兩副擔架都用白布裹得嚴嚴實實,透著一絲淡淡的慘烈。
趙陽默默站直,微微垂首,表示默哀。
隊伍緩慢而沉重地走過趙陽身邊,遠遠離去之後,主道之上才再次地恢複了喧鬨。
“拓荒隊又死了兩個,連身為力行者的羅慶陽都受傷不輕,山裡真的是越來越危險了!”
“是啊,我都不敢再往深山去了!”
“不過彆說深山,現在就算是城內,都開始不安生了,你聽說了沒,東城死了幾個了!”
“我知道,聽說是出了什麼邪靈;好像昨天南城也出事了,城衛過去處理的。”
“唉......這世道,真是越來越亂了!”
“就是!也不知道我們有沒有機會成為覺醒者,否則這般下去,終究不是辦法!”
“你就彆想太多了,覺醒?嗬嗬......要麼有錢,要麼有命,你可以往荒穀鎮或者崖山村那邊去碰碰運氣!”
“算了算了,這樣的運氣可不敢去碰!咱們新山城去碰運氣的還少?”
兩個背著背簍,明顯也是剛回城的自由拓荒者,臉上帶著感慨和濃鬱的憂色,搖著頭從趙陽身邊走過。
“覺醒者...”
趙陽目光熾熱地看著遠處隊伍最前邊的那個雄壯身影,眼中滿是羨慕。
若是自己也能成為覺醒者的話,家裡就不會挨餓了,爸爸也能用好藥,甚至有治好的希望;隻是......這怎麼可能?
輕輕地搖了搖頭,身為山大的學生,趙陽很清楚想要成為一名覺醒者有多難。
歎了口氣之後,放棄了這不太實際的想法,趙陽繼續背著糧袋朝前走去。
半個小時之後,帶著一身細汗,趙陽終於回到了家門口。
老舊的圍牆下邊,零零散散地堆積著一些小型的木板屋,散發出淡淡的異味。
不少人在這些木板屋內進進出出,顯得擁堵不堪。
直到走進小區,才顯得稍稍空曠了幾分。
稍稍喘了口氣,才將糧食背上七樓;剛剛打開門,便見得原本便相當狹小的客廳裡,此時竟然坐了幾個人。
愣了愣,看清裡邊幾人之後,趙陽臉色微變,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錢叔你們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