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已經是中央城外城的一環區域,突出一個寸土寸金。放眼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的建築物。
原主租住的地方名為安全公寓,租金昂貴。多貴呢?一個月花費兩千塊。
原主一個月的夥食費僅僅五百!
站在房門外,白青驚呆了。
所謂的房門,其實是一個推拉式小門。
高約五米的空間裡重疊數個膠囊倉,有種異形孵化倉的既視感。
刷房卡之後,推拉門可以打開。
白青彎腰鑽進裡麵,發現裡麵隻有一張床。
裡麵也隻能安置一張床,剛好足夠睡眠的空間。
洗漱的話,出門左轉有一個澡堂。
衛生間就在澡堂的旁邊。
“公寓”裡沒有辦法儲物,因此,出門右轉有一個儲物間。裡麵的儲物櫃可以使用,小小一格……但需要給錢。
一個月三百塊。
這麼一間可以把人悶死的公寓,居然要價兩千多一個月?哦,她想起來,原來是有附加值的。安全公寓地如其名,處於一環,如遇詭域降臨,能迅速得到救援。
這個地方還是方媛幫白青找到的,入住名額非常緊缺,搖號沒搖中,還是方媛利用鎮詭者的身份拿下的。多年下來,幾乎花光了原主父親的撫恤金。
更準確一點的說法,撫恤金已經花光了。
原主留下的87塊3毛5分,她花費兩塊坐公交。
現在剩下85塊3毛5分。
白青和錢恒交易路詭賺的兩萬塊,需得明天才能到賬。至於兩張D等級空白卡牌,錢恒說會寄給她。
奇怪的是對方沒有要她的地址。
怎麼寄?
……
夜色正濃,白青躺在膠囊公寓中,閉著眼睛,卻根本無法入睡。
天花板一直在有規律的震動,已經持續半小時了。
左邊的鄰居打呼,隔著一層鐵皮,聲音被削弱很多,但在安靜的夜晚和雷鳴也差不多。
右邊的鄰居很安靜,可能已經睡著了。
白青心生羨慕。
樓下的鄰居可能在鍛煉身體,狹小的空間裡要練瑜伽都很勉強。因此,肢體難免碰撞“牆壁”,發出輕微的聲響。
白青本來就不習慣待在活人多的地方,加上本該寂靜的夜裡一直充斥著各種噪音。
於是一夜無眠。
天終於亮了。
白青爬出膠囊公寓,攀著梯子下樓。聽到上方有動靜,耷拉著眼皮抬起頭,看到樓上的鄰居下樓了。
樓上住的竟然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對男女,都特彆年輕。男的身材孔武,長相周正,應該有長期鍛煉的習慣。女的容貌秀麗,身材勻稱。
公寓那麼窄,床那麼小,兩個人怎麼睡?恐怕隻能上下疊著睡,或是左右疊著睡了。
怪不得昨夜天花板規律震動三次,每次半個多小時。
……
詭異醫院,重症監護室。
白青隔著一道厚重的鐵門,僅能從一扇窗戶看到裡麵的情景。
方媛躺在病床上,身上縛滿鎖鏈。若非還用著呼吸機,生命檢測儀,她肯定要對醫院的性質產生懷疑。
主治醫生穿著白大褂,口袋裡揣著一支鋼筆。金邊眼鏡架在鼻梁上,臂彎裡夾著一本病曆本。
白青說:“這裡像牢房,不像病房。”
“恭喜你,一眼看透重症監護室的本質。”
主治醫生笑眯眯說:“這裡既是牢房,也是病房。牢房是用來關押即將複蘇的詭異,病房是用來裝瀕死的鎮詭者的。”
“瀕死?她進醫院的時候,傷勢並不重。隻有一點皮外傷,最多是落水受涼了。”
主治醫生盯著白青看了一會說:“你大學沒畢業吧?”
白青:“……”
我懷疑你在罵人。
“如果上過詭異大學就該知道,詭異複蘇時的鎮詭者,血肉之軀在被詭異腐蝕,將飛速衰弱。”
“有辦法阻止詭異複蘇嗎?”
主治醫生說:“這……我可辦不到。醫院能做的是讓詭異複蘇的速度減緩,並用特殊的藥物和儀器讓鎮詭者通過沉睡的方式,恢複到較好的狀態。”他見白青蹙眉,慢悠悠繼續說:“想要阻止詭異複蘇,得靠鎮詭者自己的力量。隻要她能製作出一張徹底克製當前詭牌,令其死機的新詭牌,就能夠續命。”
說起來簡單。
實際很難。
方媛難道不知道自己的狀況很危險嗎?如果她有把握製作出克製詭影的詭牌,不會拖到詭異複蘇還不動手。
“她要睡多久?”
主治醫生說:“至少五天。”
白青點點頭,離開醫院。她走出醫院,才想起沒問主治醫生的姓名,不過也沒必要回去了。
回去也進不去醫院。
她來醫院的路上留意過周圍的建築,徑直走進一家房屋租售中心。
工作積極熱情的小哥立刻把外城的地圖調出來,供白青挑選。
白青的視線跳過一環、二環、三環,終於停留在人煙最為稀少的四環。看到一處標識,眼睛亮起來,伸手一指。
“這裡有房子出租嗎?”
中介看到她手指著的地點,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看錯,驚訝地張大嘴巴。
她挑中的地點名為“永臨路”,位置偏僻,人煙稀少。
最突出的特點便是緊挨一家殯儀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