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老師:“……”
你走的怕不是兩步是兩百步。
然而,隻要有理由,且不是太離譜。他無法發作。
繞過走廊,回到教學樓外麵的野壩子,便見霍少少臉色蒼白如紙,身上套著黑色薄鎧,腳上套著同色的一雙戰靴,戴著手套,雙手握著一柄斧頭,攔著丁芙的去路。
丁芙笑盈盈的,手中拿著一隻小巧的撥浪鼓。這隻撥浪鼓為紙皮材質,紅色,兩麵分彆印著一個簡筆勾勒出的女童和男童,墜著紅線的彈丸是塑料的,瞧著十分廉價。轉動間,聲音也不是頂頂清脆。
這樣的浪鼓滿大街都是,幾塊錢就能買到一個。
明明平平無奇,但丁芙扭動手腕,鼓聲一響,霍少少的臉色越發難看。他似乎忍受著劇烈的疼痛,但愛麵子的他死死咬緊牙關,愣是沒讓一絲□□溢出來。
白青說:“我回來了。”
丁芙偏頭,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直接“咯咯咯”笑出聲音。她烏溜溜的眼珠子興奮得微微顫動,眼裡除白青之外再看不到第二個人。
撥浪鼓不響了。
霍少少身上穿的薄甲有五彩斑斕的光芒閃爍,他的臉色瞬間恢複紅潤。看來甲胄不僅有防禦的能力,還有治療效果。
霍少少沒有多的話,隻說:“小心一些!”接著,退到一邊。
詭老師腦袋飄得高高的,喊道:“隨堂測試,繼續。”
詭域裡沒有下雨,但草葉上有水珠,泥土是濕潤的。一雙手從濕潤的泥土裡伸出來,抓向丁芙腳踝。
土地公公動手了。
丁芙似乎毫無所覺,土地公公卻根本沒有碰到她,雙手被兜進一張網中。這網質地透明,十分堅韌,土地公公冒出頭來,掙紮時看清那是什麼。
原來是蜘蛛網,確實不易被發現。
土地公公越動,蜘蛛網收得越緊。短短幾秒時間,竟勒得他皮肉開綻,連頭都被罩住了。待要縮進地底,腦袋和手已入網中,無法施為。欲扯斷蜘蛛絲,又發覺蜘蛛絲極為柔韌,竟是一根也弄不斷。
丁芙沒有乘勝追擊,而是咯咯笑著後退。
白青知道,蠱很厲害,但驅使蠱蟲的蠱女卻是脆皮。隻要製住丁芙,她的蠱再凶也沒用了。
當即,讓無名陰差丟出鎖鏈,欲套住丁芙。勾魂鎖鏈五米內絕不落空,拋出一半,卻如撞上一堵看不見的牆,“啪”一聲落在地上。
那牆被鎖鏈撞擊,前後顫動。
透過漆黑幕布照下來的白光灑在上
麵,讓它顯現出原貌。又是蜘蛛網!那蜘蛛網竟有一人高,形狀不規則,一邊勾連著教學樓的柱子,一邊勾連著枯萎大樹的樹乾。下方延伸到地麵,與鋪滿地麵的密密麻麻的蜘蛛網相連。
白青可看到,地上,草叢裡,枯萎樹木的枝丫上,全是蜘蛛絲。
一層蓋一層,一張裹一張。
如果給野壩子鋪上了一張蜘蛛網織成的床墊。
怪不得土地公公一鑽出地麵就被網住。這裡簡直和盤絲洞也沒什麼差彆了。
白青若是無知無覺再上前兩步,也要陷進床墊裡。
看來她“上廁所”的時候,丁芙也沒有閒著啊。
這必是詭蜘蛛的傑作!白青伸手一招,喚道:“孟婆,來!”
孟婆拄著拐杖出現,麵前是一釜清湯。詭牌和鎮詭者心念相通,她老人家感知到白青要讓自己乾什麼,頓時有些無語。卻知道情況緊急,沒有絲毫猶豫,伸手一拍骷髏頭。
拐杖上掛著的骷髏頭吐出一朵青色火焰,落在前方的蜘蛛網上。
“轟——”
密密麻麻的蜘蛛網燃燒起來,火焰有一米多高。
白青笑道:“蜘蛛網果然怕火,有用。”
孟婆沒好氣道:“下次記得帶上打火機。”她一個隻管熬湯的老婆子,卻被開發出各種使用方法。氣煞人也!
白青顧不得賠罪。隻見熊熊火焰之中,躲在巨大的蜘蛛網後麵的丁芙竟是消失不見,明明隻是一眨眼的工夫……她四下張望,蜘蛛網已經被燒得一乾二淨。
周圍安靜得可怕。
“嗷嗷嗷——”
忽聽。一陣野獸般的呼嘯從教學樓裡傳來。
白青抬頭一看,隻見走廊裡跑出十多個人。有些十六七歲,有些卻是四五十歲的人了。他們都是學生,衝進壩子就朝著白青撲來。一個個脖頸上全是血,連上衣都被血泡透了。
無名陰差鎖拿一人到麵前來,按著他的脖子,將後腦勺露出來給白青看。
這人的後腦勺有一個血洞,顱骨裡空蕩蕩的,腦花不見了。
再看其餘人,也都一樣。
這樣的死亡方式不新鮮,他們是被規則殺死的。可屍體卻不是被神秘力量驅動,也沒有跑進食堂,倒是像是被丁芙控製了……
“破掉我的蜘蛛蠱不算本事,且品嘗一下屍蠱的凶厲罷。”
癲狂的笑聲從四麵八方傳來,鑽進白青的耳朵,無法憑聲音知道丁芙藏在哪裡。
十多具屍體卻是被笑聲激得狂性大發,渾濁的眼睛充血,口中流出黑水,四肢膨脹。個個變得力大無比,踩在壩子上都能跺出一個深坑。
那一具被無名陰差製住的屍體,竟然掙脫他的控製。十個指頭泛著青光,反手抓住他的手臂,竟把無名陰差的袖子腐蝕掉一個洞。手指挨著皮膚,皮肉立刻焦糊。
無名陰差丟出鎖鏈,鎖拿住五具屍體。不顧被腐蝕的危險,又伸手按住一具。土地公公從地上鑽出來,一手扯住一具屍體的褲子,勉強拖延片刻。還有五具屍體越過詭牌的封鎖,衝向白青。
白青伸手一招:“黃蜂大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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