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石君微微頷首,轉而扔了萬把塊極品礦石進去,礦石之間混做了一堆,不分你我,他提醒秋意泊道:“仔細著些,注意隨時調整礦石的種類。”
秋意泊應了一聲,上隨便摸了塊礦石始了,在他有意為之之下,他耳上無悲齋道統微微燙,中的礦石幾乎是在瞬間便被抽取完了其中精髓,化作了齏粉散落於地。
這速度太快,快得秋意泊根本沒來得及品出什麼,他乾脆找了一座礦石山,在山頂坐了下來,一塊塊地去提煉。
見他如此,奇石君便擺出了陽棚,招呼著孤舟、秋臨與來憩。“還有得磨。”
奇石君其實想問問秋意泊為何不將礦石全數收入納戒之中,他給秋意泊的納戒都是極品,不存在放不下的情況,更何況秋意泊耳上三枚耳釘,個個都是極品芥子空間,這麼點東西根本不在話下。
仔細一想,可能其中有什麼竅吧。
他們作為修士,不差這麼幾日光陰,罷了,耐心等著吧。
“嗯。”秋意泊這樣的速度,哪怕中間不出什麼變故,至少要等三日才能結束。
孤舟君伸欲為自己倒茶,秋臨與卻先一步提了茶壺來為人添茶,孤舟君抬眼細細打量了一回秋臨與,見他周身自有一番玄妙之意,想來破劫在即。
“去打坐。”孤舟君吩咐道。
“是,師傅。”秋臨與恭敬地應了一聲,又為人擺上了他遊曆時攢下的少見又美味的吃食,這才到了陽棚的邊緣去打坐。
這個角度,隻要秋意泊有所動靜,他第一時間便能看見。
所幸現在是春日,太陽並不算毒辣,否則秋意泊跟坐在燒熱的鐵板上沒什麼區彆了,但他仍是被這麼多礦石折射出來的光暈晃得眼暈,他想了一想,暫停了吸收礦石,轉而摸了一塊純黑的魔紋石過來,魔紋石在他掌中被煉化成液態,又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快成了薄薄的片鏡片。
剩下的魔紋石被他取了一丁點兒捏成了框架,者一疊加——墨鏡。
呼,舒服了,界頓時又恢複了和平。
奇石君本以為秋意泊是遇到了什麼難,正想問一問他,結果見夥整了個古裡古怪的東西架在自己臉上了,秋意泊的舉止他都看在眼裡,心知這麼幾個呼吸的時間想要做出什麼法寶是絕不可能的,不知道這玩意兒是做什麼用的,但見秋意泊此後又始吸取礦石後便沒有上打擾。
——打死奇石君想不到秋意泊整這玩意兒主要是為了遮光線的。
誰能想到呢,秋意泊都一個築基期修士了,居然還怕光晃眼睛!
這話要是告訴秋意泊,秋意泊肯定不認,怕不怕是一回事,有條件舒服卻要強迫自己去忍那是另外一回事。
一塊、塊……十塊、百塊,從烈日當空到薄暮殘陽,間萬物都被染上了一層金紅的華綢,秋意泊的動作都已快麻木了,不知道第多少塊了,無悲齋的道統終於顯現出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它非常具現化的列出了一張清單,上麵寫著鴿血石和丹砂石、玄水石的數量已足夠,最好填入其他如下種類礦石:[魔紋石(29/300)]、[天青石87/900]、……如果不能滿足所有需求,可能會導致萬寶爐品質下降。
不過沒有係,如果材料不夠,可以選擇在叩問大境界時借由天雷來進行二次、三次鍛煉,補足材料。
因為材料在不斷補充,無悲齋的道統逐步向他放,讓他了解更多的內容。
無悲齋所需的一萬塊極品礦石的最終目的是為了鍛造一隻萬寶爐,它這個道統的根本便是這把萬寶爐,萬寶爐一成便自動成為修士的本命法寶,修士修煉的時是在修煉它。而修士每一次叩問大境界時,萬寶爐便會作為修煉者的分神,人與鼎隻要二者存一,修士哪怕渡劫失敗都還有再來一次的機會。
這不是平時萬寶爐沒用了的意思。
它對煉器有極大的輔助效果,舉個例子,比如某法寶在一切完備的情況下有七成的概率會出上品法寶,有三成概率出極品法寶,那麼有萬寶爐的加成,出極品的概率會再提高層。理,隻要是賭概率的玩意兒,萬寶爐都能有所加成。
甚至還有個隨即加成的特性,因萬寶爐鍛造之時集萬千礦物精髓,煉器時運氣好萬寶爐會給所煉製的法寶增加一點隨機的特性,會出現出人意料的效果。
要說缺點,是有的,而且還算是比較嚴重。
其一是這萬寶爐要麼從煉氣化神之始修煉,要麼隻能等到下一次煉神還虛天劫時才能借由天雷鍛造了。
其二因為其本命法寶的特性,如果萬寶爐不幸損毀,其主必然重傷。
其三則是這玩意兒其實是個階段性的成長性法寶,做一個初級萬寶爐便要耗費一萬極品礦石,後麵還不知道要吞多少材料,秋意泊有可能以後都要為它奔波了。
這是秋意泊有些猶豫的一點,他並不想常年為個破爐子奔波。
不過他轉念一想,其實倒不必如何如何,隨緣即可——隻要自己的實夠強,用不上萬寶爐抗天雷;隻要自己的實夠弱,根本摸不到大境界的卡,用不上它來抗天雷,因為根本沒有天雷可抗。
秋意泊想通了這個鍵,便再度尋摸了起來。
從礦石中用肉眼選取需要的礦石太麻煩了,秋意泊乾脆將所有的礦石都收入納戒中,瞬間排列歸納整齊,緊接著人舒服多了——早該如此,剛剛不該犯懶。
漫長的時間過去,秋意泊總算是滿足了萬寶爐的基本需求,入的礦石再不會迅速成為齏粉,無數文衝破桎梏湧入腦海,秋意泊閉目而坐,不可避免的始參悟起來。
奇石君停下了打磨長劍的,孤舟君鬆了書卷,若有所的看向了秋意泊。
秋臨與睜眼睛看向了秋意泊,不再打坐,而是起身到了二十丈外守護。
並非他不想更近一步,而是此時秋意泊並不能容許靠近。
他身上燃起了灼目的金色火焰,他處於火中,卻衣衫不燃,絲不動,那些火焰仿佛依賴於他,親昵地在他身邊嬉戲著,與此時,一股冰寒之氣以他為中心溢散而,觸之草木,草木化作齏粉,觸之泥土,則大地成冰。
奇石君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一眨不眨的看著秋意泊:“極光金焰,居然是極光金焰!”
孤舟君看來,奇石君便解釋道:“這是一種罕為人知的天靈火,它有過記載,我尋求過一段時間,卻從未正見過它,這種火焰水火並濟,但凡沾染一點,必為其骨肉儘銷,神魂俱滅,可於煉器一道上卻是神焰!”
他看向秋臨與:“這道統到底從何而來?”
先秋意泊隻說是機緣而來,卻沒有說的太仔細。無悲齋這個宗門他並未聽說過,先隻當是某個上古不知名派,可如今一看,道統中居然自帶了極光金焰,這是何等駭人之事?
傳承洞天一般是借由法將殘魂寄托於一物之上,通常還會攜帶一個芥子空間,這個空間的大則是視對生的境界而定,可極光金焰赫赫凶名,什麼樣的人物才有能將它並入傳承中交予下一輩?更何況還不是普通的儲存,是在傳承的那一刻將極光金焰替下一輩煉化!
對必然不是無名之輩!
秋臨與仔細想了想,答道:“無悲齋主人曾說並非我界域中人,而是源自問虛道界。”
“果然!”奇石君說罷,突然陷入了沉思之中——隻要修煉到一定的境界,便自然而然能知曉所謂的界並非隻有本界,修界並非隻有四域,但破界而行風險極大,又輕易出入不得,故而一直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中。
他突然覺得,或許他破境的機緣不在本界,而是在外界。
而此刻秋意泊隻覺得自己被泡在一池溫水中暢遊,文入耳,又似乎未曾入耳,有所悟,又似乎未有所悟,神魂蕩漾,舒服極了。
突然之間,他覺到自己被狠狠地推了一把。
秋意泊勉強睜眼睛,便見到一個看不清麵目的人將一把大錘塞進了他的裡,指著麵鋪天蓋地的礦石厲聲道:“現在,給我始錘——!”
秋意泊低頭看看裡沉重無比的大錘,又看了看那堆礦石山,突然覺自己被騙了。
說好的不用拎大錘的呢?!
“傻站著作什麼!錘啊——!”
秋意泊欲哭無淚地拎起了大錘,扯過一塊礦石錘煉了起來。
他學煉器四年了,這還是第一次拎大錘!
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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