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部分弟子在天榜中隱隱有所感悟,想來等回淩霄宗後老老實實閉個關,淩霄宗就又能多十來個金丹弟子。
他為眾弟子答疑解惑,一直到了深夜才散
了去,這才召秋露黎入內。
"露黎拜見老祖。"秋露黎屈膝行禮,秋臨與有些奇怪她怎麼會來這兒∶"何事尋我?"
秋露黎在外站了半宿,發上已為露水打濕,她卻絲毫不以為意,問道∶"老祖,我見泊弟有些奇怪,最近這一段時間常常顯得倦怠難言,泊弟是不是遇上了什麼困境?"
秋臨與眸光在瞬間沉了下去∶"是又如何?"
秋露黎見狀就知道秋臨與早已知情,不由放下心來,她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嗯?
秋露黎解釋道∶"我來是怕老祖不知情,現在知道老祖知情,那我就放心了。
秋臨與指尖輕點桌麵∶"你便不擔心了?"
"自然。"秋露黎笑道∶"有老祖在,自然會為泊弟打算,我還擔心個什麼?"
"嗯,去吧。"秋臨與看著秋露黎轉身離去,忽然心生了些許老懷大慰之感,他們老秋家就沒什麼壞種。他正為他們姐弟融洽欣慰之時,聽見了已經走到了門外的秋露黎喃喃自語∶"哎…….這兩卷我都喜歡,錦鯉也好看,大鵝也很有意思,送哪一卷給林師姐呢?"
"算了,要不我再問泊弟要兩卷吧!看他那到處送的樣子,應該也不是很貴吧?"
秋臨與啪的一下把手中的茶盞給捏碎了,這小免崽子,手裡捏著畫卷到處送,怎麼不知道給他送上兩卷?!
白養了!
三日後,休息得精神飽滿的眾人被提溜到了天榜擂台之下。
今日天公作美,碧空如洗,晴光瀲灩。
天榜隻剩下了四座擂台,東西南北各有一座,與之前的播台相比似平要更為寬敞一些,中間則是-片高懸的平台,除卻榜令外便是四張八仙桌,想來應該是真君們督戰的地方。
除此之外,便是滿滿當當的修士——他們隻是不能接著比了,又不是死了,來看個熱鬨多正常。
二十五人被領到了榜令之下,歸元真君立在眾真君之首,他仍舊是一副和煦慈藹的模樣,他眉目含笑,揚聲道∶"諸君行至此處,善。"
眾人齊齊應道∶"多謝真君。"
歸元真君望著台下二十五人,這二十五人按照往日的慣例,應該很快便會踏入煉神還虛境界,與他們比肩。 "今日天榜第七輪開啟,望諸君儘力而為,不負道心。''
"是。"
歸元真君手中拂塵一揮,數道金光自榜令中迸濺出來,落入了個人之手。歸元真君再度擺動拂塵,榜令之上個人姓名後便出現了各自玉玦的數量,而天空中所懸著天榜上,能進入第七輪的修士的姓名也浮現出了淡淡的金輝,叫人一眼便能看見。
與此同時,有十六位真君手中也接到了榜令簽,拿到令簽的便上至中央平台按照方位落座,一張八仙桌四麵居然坐滿了真君,可想而知天榜有多重視。
秋意泊首先看的就是榜令,天榜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好看的,榜令這等賽程表才是他應該關注的。
第七輪參賽者二十五人,兩兩捉對,會有一人輪空,秋意泊便從後往前看,果然最後一排就是輪空的人姓名——可惜,這次不是他,而是西域的一名化神巔峰。
再往前看,便是舒照影
的名字,舒照影在北方擂台第一場,對戰西域千秋穀化神巔峰吳令,在往前看,是秋露黎對戰池玉真,溫夷光對戰南域大光明寺化神巔峰真覺大師………果然,溫夷光和秋露黎這兩場都不好打啊。
池玉真他熟,平心而論,他覺得池玉真是秋露黎的快一步模板,池玉真和秋露黎若是在同一個境界,他們兩的實力就是伯仲之間,但池玉真如今已經是元嬰期,秋露黎想勝他就很難了。
溫夷光更不必說,金丹中期對上化神巔峰,還是克製淩霄宗的大光明寺弟子,他這一戰能贏得概率不大。這一次他們兩人的簽唯一令人值得欣慰的一點就是沒遇上有仇的門派的化神修士,雖然能獲勝的概率不大,但是性命是無虞的——隻要不是自己想不開去拿命換勝負。
他一直看到了第一,才看見了自己∶東域淩霄宗秋意泊對戰東域太虛門顧遠山。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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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泊側過臉去,便看見了也在看他的顧遠山。秋意泊拱了拱手∶"還要蒙顧道友照拂了。
"秋道友客氣。"顧遠山也拱了拱手∶"之前在台下看秋道友的法寶神妙,早就想領略一二了。
他眨了眨眼睛∶"早知道秋師弟有這一手,當時在離火境就不該讓你煉什麼丹。"
秋意泊笑道∶"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顧師兄要不再等等?下回進秘境的時候我通知顧師兄,到時候顧師兄出材料,我最多給你打個七折如何?"
"我以為以我們的關係,怎麼也得打個五折吧?"
"那不行,掉身價。"秋意泊道∶"你也不看看我出身何門何派,不能壞了行規。"
兩人說著說著便往東擂台去了,兩人編號是一,那就是東擂台第一場。
場下其他修士幾乎也在瞬間找到了自己的對手,也並非劍拔弩張,化神期的修士可不像是秋意泊他們一樣修行了十年就給匆匆拎到天榜了,大多修行已經近千年,彼此之間也相互認識,多是像秋意泊他們一樣各自聊上了,一時間場麵顯得極為和諧,渾然看不出一會兒他們就要生死搏殺。
秋意泊腳尖一點,便飛身上了擂台,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那一瞬間似乎有人在歎息。顧遠山也上了擂台,道∶"彆看,否則有你受的。"
秋意泊不信邪,側臉看了看台下,忽地見台下圍觀的修士們突然就興奮了起來,下一刻無數香襄瓜果就扔上了台。
秋意泊嚴格來說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場麵,猝不及防之下愣是被一個碩大的桔子砸了個正著,那力道可不是什麼凡間少年男女輕飄飄的扔個什麼過來——就是那樣被蘋果砸著了也不太好受,更何況台下都是修士?
最低也和他一個修為的那種。
"秋真人風姿卓絕,我心悅之——!"
"秋真人,我願為秋真人鞍前馬後,在所不辭!"
這其中有男有女,甚至男性修士還更多一些。
秋意泊隻覺得肩頭劇痛,腦中基佬雷達都響成了一片,他倒抽了一口涼氣,連忙往後退了兩步,顧遠山長袖拂了拂,替他攔下了幾個香囊瓜果,顧遠山笑道∶"都說了叫你不要看台下。"
秋意泊苦笑道∶"我怎麼知道?"
大家都是修士哎!至於像一條普通的顏狗一樣嗎 ?
顧遠山道
∶"彆笑了。"
下一秒,扔上來的就不是瓜果香囊了,而是納戒和法寶∶"秋郎君,在下的大刀好使!"
"秋真人,納戒中有丹藥,務必收下一
秋意泊直接冷了臉,想著林月清和溫夷光日常掛在臉上的模樣,淡淡地道∶"不必。"
往日常笑的人冷了臉,眾人也知道他真心不悅了,唉聲歎氣地收了手。
..之前怎麼沒有這麼誇張?
秋意泊不知道的是,之前大家還有所收斂主要是因為他還沒有進第七輪,能進第七輪,不管是運氣還是如何,都是實力的象征,修士也是要臉的。一個修士再好看,空無實力也不值得人去崇拜,秋意泊能入第七輪,便是實力的象征。
再者大家之前大多也是有擂台要打的,實在是自己沒有,自己同門也有,大部分人還是以宗門為重的。不像現在——天榜擂台如此緊湊,可以說為修士們提供了地利之便,站哪兒看擂台都沒差,於是乎某些人就湊在了一起,自然看起來比之前要誇張得多。
場上忽地響起了沉重悠長的鐘聲,擂台上亂七八糟的東西被清掃一空,出現在了台下,四方禁製升起。
秋意泊和顧遠山各自一禮,背道而行。
顧遠山揚聲道:“秋師弟,小心了。”
秋意泊頷首,鐘聲再響,秋意泊瞬時便欲抖開手中畫卷,不料畫卷堪堪下落不到一息,一點寒芒便飄然而至,畫卷之上先是出現了一點波紋,隨即清波亂搖,帛麵出現了一點裂痕,下一瞬便有一柄寒光凜凜的寶劍自畫卷中破出。
錦鯉圖炸成了數段,秋意泊於漫天飛舞的白綢之間以畫卷木軸為劍,抵住了那忽如其來的一劍。
秋意泊挑眉道︰“顧師兄不是說想試試我的法寶?”
顧遠山笑得十分坦然:“我後悔了,你那法寶太費時費力了,還是儘早將你送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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