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周貴妃雖然是個大乘期,但她特彆弱,畢竟她境界來路不正,靠得是雙修,不是合歡道那種靠雙修感悟天地大道,而是用雙修的方法汲取對方修為的那種雙修。
秋意泊用一種看傻逼的眼神看她:“她要殺我,我不殺她?”
“……”朔望真君瞬間又放心了。
她又問道:“她為何要來殺你?這女人深居簡出,甚少出門,更厭惡爭鬥。”
“不知道呢。”秋意泊溫溫柔柔地回答說:“或許是今日出門見我正巧路過,便想殺我一殺?”
朔望真君一頭霧水:“她平素不愛殺伐,連交際都隻和百草園那鬼樹談得來……算了,不提這個,這女人是秘境之主的愛妾,你殺了她,必然是要被針對……”
秋意泊打斷道:“千魂鬼槐?我殺了。”
“他你也能殺?!”朔望真君驚訝地接著道:“我帶你安全的地方待到秘境結束。”
秋意泊轉身便走:“不必了,多謝前輩美意……我記得你說過周貴妃住飛雪宮?走吧,去飛雪宮。”
前一句是對朔望真君說的,後一句則是對鬼蛟索說的,朔望真君看著秋意泊身後緩緩顯出身形的鬼蛟索,長歎了一口氣——也是,反正周貴妃已經死了,飛雪宮裡好東西也不少,不去白不去。
算了算了,她是勸不動了。
不過此人氣運滔天,因是能逢凶化吉的。
這是很好猜的,秋意泊肉眼看著就知道年輕,沒有那種經過千年時光沉澱後的特有的韻味,短時間內修到這個地步,劍器雙修,沒有點氣運怎麼行?普通氣運恐怕還不行,畢竟能入真君的誰沒有點氣運?非天之驕子不能成。
轉眼間東宮便隻剩下了一個剪影,鬼蛟索看向秋意泊的目光越發崇敬,它記憶中的那些曾經遙不可及的人,要麼死在了秋意泊手中,要麼與秋意泊相談甚歡,怎麼叫它不崇敬?它低聲問道:“主人,既然您與東宮護衛有所因果,何不求取東宮寶物?”
不像是秋意泊去一個地方就拆一個地方的風範啊!
方才在天工坊它理解,畢竟是同門前輩,關係匪淺,不好下手,東宮那位與主人不過是轉著彎的關係,就是明著不好意思拆房子掀地皮那也好歹求取點寶物吧?
秋意泊淡淡地說:“放肆了。”
“……鬼蛟索知錯。”鬼蛟索立刻垂眉斂目認錯,秋意泊反而看向了它:“有時覺得你審時度勢很有眼界,有時這等小事為何又看不破了?”
他不求取寶物很正常啊,對方點撥了他,他怎麼好求取寶物?這麼明白的事情為何鬼蛟索還要問?而且就算他求取了,那又如何?
秋意泊又想了想,也罷,不過是以利益計,不問其他罷了。
雖然是為他好,但日後鬼蛟索他不想要了。他不想要一個這樣性格的器靈在身邊,既然覺得不愉快,那乾脆就不要了。
它本身那幻境於他而言實在是拉胯,最大的好處就是能在飛花秘境裡當個導航,不是它一個人能當導航,但現在隻有它是適合的,等出了秘境,看看哪個好友需要就送了吧。若是沒人看得上,那就撿個看的順眼的晚輩送了。
鬼蛟索還不知道他心目中能帶它日天日地的主人已經想好了它的歸宿——伴手禮。依舊是憧憬地想著日後和秋意泊在修仙界中腥風血雨快意恩仇光耀世間的場景,帶著秋意泊去了東六宮。
一入東六宮,氛圍便大大不同,空氣中拂來了胭脂水粉的香氣,四處燈籠高掛,盞盞明豔,有衣著飄逸華麗的宮人在行道上走動忙碌,對秋意泊的到來視而不見,徑自忙碌著自己的事情,仿佛秋意泊並不存在她們的視野裡一樣。
秋意泊忽然聽見了一聲輕笑,他聞聲側臉望去,便見宮道的小巷裡有一宮人對著他笑,見他望來更是眉眼彎彎,有如新月:“好俊俏的郎君……原來又到了開宮的時間。”
“你快過來,她們雖不對你動手,但回去必然要喚侍衛的,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秋意泊走了過去,猶豫了一下:“這位……公公?”
那人刷的一下打開了折扇,眼睛瞪得溜圓:“哎!你這人怎麼說話的!我這般風流倜儻的人怎麼會是太監?!”
秋意泊想了想:“那是……秘境之主?”
“我怎麼會是陛下?!”
秋意泊遲疑了一下:“那……臠寵?”
那人明晃晃地大眼睛中流露出一絲冷意,他笑道:“我是侍衛。”
“殺你的侍衛。”
話方出口,折扇扇骨中便彈射出了三枚利箭,秋意泊兩指一動,冷銳的小箭便被他夾在指間,疏狂劍幽幽地抵著對方的喉嚨,秋意泊也笑:“那太好了,不然可就難辦了。”
那人看著抵在喉上的長劍,一動也不敢動。
並非他不想動,而是他動不了,不知何時起,天地法則儘數為對方所掌控,他被束縛得動彈不得。
秋意泊慢吞吞地說:“我想想……來,交代一下,你們侍衛的布防圖,我記得還有……輪班巡視對吧?有信號彈或者暗號嗎?”
那人眉目一動,尷尬地笑著說:“早說嘛!我都如實交代!好漢饒命!”
“好。”秋意泊認真地說:“我是個有操守的劫匪,為財不為命,你隻要老實交代,我絕不害你性命。”
“好好好,那好漢先放下劍?我把布防圖畫給你?”
“不必。”秋意泊指尖躥出了一抹火焰,將那三枚小箭融化成了一張鐵紙:“請……畫之前記得先發個天道誓言,關於宮中所有布防,就算我未問到,你若知曉,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否則就……”
秋意泊沉吟道:“當太監好了。”
那人麵容扭曲了一瞬,低頭看了一眼那寒光凜冽的長劍,憋屈的發了誓言,將布防一類的事情都交代個乾淨,“……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秋意泊微微頷首,又搖了搖頭:“來,脫衣服。”
那人:“……???”
“你想乾什麼?!”
秋意泊輕笑著說:“還有,納戒、芥子空間一律交出來。”
“我是劫匪,隻為謀財,不為害命。”疏狂劍輕佻地在對方臉頰上拍了拍:“乖,聽話些,不要給我借口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