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豔煞到了極點的器靈正在伺候那個化神修士喝酒,一旁還有個衣著簡樸的青衣大乘真君,麵容俊美,懷中抱劍,一身劍意隱而不發,卻是個極其厲害的……這個看上去有點像是淵飛的朋友,淵飛那隻傻鳥的劍意突然就有了進步,難道就是這個大乘真君的指點?
哪裡不對?
雲影道君:“……?”
這小夥子啥來頭啊,陽神器靈伺候喝酒這麼厲害的嗎?
要知道陽神境界的帶有器靈的法寶都幾乎不會認比自己境界低的修士為主,又不是寫話本子,什麼練氣修士拿著一把陽神、合道的寶刀寶劍什麼的,走哪都隻需要一刀……這一刀確實可以用,但更有可能用出來第一刀後這練氣修士就已經力竭而死了,更有可能連這一刀都沒湧出來,人就已經死了。
故而,為了保證主人不死,又想配合主人使用,器靈隻能自封境界,硬生生將威力壓製到相應的境界。但這對於器靈而言,是一件極其痛苦的事情,若主人半途隕落,法寶的境界也會停止在主人的境界,直到下一任主人的到來。
可就算如此,這陽神器靈的境界還在啊!說明他就不是這小修士的法寶啊!不是說器靈都是很高傲的嗎?這端茶倒酒的,讓旁邊那個抱著劍的大乘修士來乾都沒有這麼違和!
彆說,這兩個長得都不錯,那劍修已經是少見的美色了,年輕的那個……嗯,是淵飛那傻鳥喜歡的,怪不得眼巴巴把人請到這靈天峰上來喝酒。
秋意泊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好威風的儀仗……”
雲影道君剛想說什麼,就聽那小修士接著道:“既有客至,何不同坐?……來人,上酒!”
然後雲影道君就眼睜睜看著那個高冷的劍修走了過來,頂著一張俊美的臉,神情冷漠地給他倒酒。
雲影道君不禁看向了淵飛真君。
淵飛真君抬手遮住了酒盞:“夷光道友,我自便就是。”
溫夷光默默地放下了酒壺,擱秋意泊身後站著去了——側麵有卻邪劍靈在,沒他的位置。
這時溫夷光品出了一點好處,他是秋意泊的侍衛,所以這種場合,他不用說話,彆人為表禮貌,也不會搭理他。
挺好的。
雲影道君:“……”
哦,看來那大乘真君是這化神修士的護衛啊……這小夥子到底什麼來頭?!排場比他這個道君還要大!
淵飛真君神情淡淡的:“雲影道君蒞臨,我白岐山蓬蓽生輝。隻是不知道君漏夜而來,可是遇上了什麼危難事?”
雲影道君剛想不陰不陽地罵回去,就聽那化神修士輕笑了一聲,目光淡淡地落在了他的身上,帶著一點玩味,似乎是在看他哪裡倒了黴。雲影道君暗罵了一聲誰家的崽子這麼沒規矩,偏偏人家擺出了一副‘老子家裡有人’的模樣,雲影道君也不好真的就怪他了,他皮笑肉不笑地說:“多謝淵飛道友,隻是路過你這白岐山,便見紫氣繞山,可見是有貴客至……淵飛道君,不替我介紹一下?”
秋意泊漫漫地道:“我姓秋,秋長生。”
雲影道君已經開始想哪個道君俗家姓秋了,嘴上卻道:“小友此名,好生霸道。”
修士一生碌碌,所求無非‘長生’二字,今日卻有人以此為名,怎敢說一聲不霸道?
秋意泊:“哦。”
雲影道君:“……?”
秋意泊一手微抬,扶著卻邪的手臂坐了起來,他一腿曲起,一腿盤坐,端的是一派瀟灑不羈——說難聽點就是沒有坐相。秋意泊笑道:“方才在山下,是道君放出來的劍意?”
“如何?”雲影道君挑眉道。
說起來也是奇怪,換作旁人他早就發怒了,今日不知道怎麼的半點都不生氣。
秋意泊頷首:“能與我那侍衛比肩,不錯。”
雲影道君的目光落到了後方抱劍而立的溫夷光身上。
他收回之前那句話——他鼻子都要氣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