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8. 第 638 章 你說不是就不是吧……(2 / 2)

確實對得起她入門後以黃品靈根境界躥得那麼快的事跡。

扶瑤道君三言兩語就定下了此次出行的人員,拜帖早已發到了靈鶴門,翌日扶瑤道君就帶著弟子們浩浩蕩蕩地出發了。此次出行乘坐的是飛舟,但飛舟行駛的速度並不慢,說是拜訪靈鶴門,秋意泊和金虹道君覺得是出門玩一玩,順道拜訪一下靈鶴門。

十幾日後,眾人就到了靈鶴門,照舊是靈鶴真君親自相迎,依舊是在主峰的那座小亭落座,隻是這次隨侍在扶瑤道君身後的變成了秋意泊和清月真人。

雖然露英殿確實有男弟子,但靈鶴真君還是第一次看見扶瑤道君身後能跟著一個男弟子,他抬起一手,微笑著道:“數年不見道君,道君風采依舊!”

扶瑤道君今日就是來打臉求個念頭通達的,雖是一副伸手不打笑臉人的模樣,張嘴卻不怎麼好聽:“怎麼回回我來,都是你來迎接?鳴蘊那老東西呢?聽說他受了傷,該不會閉死關了吧?”

靈鶴真君一頓,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之色:“道君說笑了,老祖素愛清靜,晚輩不敢打攪老祖清修。”

“哦?”扶瑤道君紅唇微動:“我來,還不配你家老祖親自相迎,靈鶴師侄,你是這個意思吧?”

靈鶴真君躬身道:“晚輩不敢!道君親至,老祖自然是要來迎的,隻是老祖所思所想,晚輩不敢胡亂猜測……”

“嗬!”扶瑤道君冷哼了一聲,秋意泊自然而然地上前替她斟茶,靈鶴真君看他覺得眼熟,卻又想不起來這人是誰,剛好借此岔開了話題:“咦?這位師侄倒是麵生,道君何時得了這般靈秀的弟子?”

秋意泊斟完茶就站到一旁去了,非常客氣地對著靈鶴道君笑了一笑。扶瑤道君道:“嗯?靈鶴師侄,你怎生忘了?這不是你送給我的弟子嗎?”

“少寧,來見過靈鶴真君。”

秋意泊上前一步,拱手道:“晚輩張少寧見過靈鶴真君。”

張少寧?!

靈鶴真君瞠目堂舌。

他當然記得這個人!他怎麼會不記得這個人呢?!一十年前,張少寧本是被扶瑤道君要走,卻在客峰無故失蹤,他失蹤當日靈鶴門護山大陣也出現意外,待扶瑤道君與老祖密談後才發現這個弟子消失不見了,扶瑤道君大發雷霆,他更是被老祖狠狠教訓了一頓,斥責他管束宗門不利。

至於人,當然是沒有找到。隻在山門外不遠找到了沾著新鮮血跡的靈鶴門弟子衣物以及張少寧的弟子令牌,他也隻當張少寧死了!

沒想到他如今卻好端端的活著,更是到了元嬰境界!

扶瑤道君微微仰著下巴,明明是她坐著,靈鶴真君站著,卻有一種她在俯視靈鶴真君的感覺:“說來此事,還要多謝師侄,若非你大方,臨了還贈了他一段機緣,我露英殿怎能得此天驕?”

靈鶴真君心中自然大為悔恨,悔恨之餘,心中卻又百轉千回——贈了張少寧機緣?什麼機緣?

再有,一個黃品靈根,居然在一十年中修煉到了元嬰境界?!這哪裡是天驕,說是妖孽還差不多!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難道與扶瑤道君所說的那機緣有關……?

靈鶴真君麵上還是笑著的,甚至越發慈藹了:“晚輩不敢當,原來這就是少寧?一十年彈指一揮間,這麼多年來,你師傅可想你想得緊……如此看來,少寧是與我靈鶴門無緣,還是道君調-教有方,才能得此佳徒啊!”

扶瑤道君抬眼看他,杏眼就如同一隻看見獵物的猛獸,滿是挑釁地光:“師侄就不問一問,少寧得了什麼機緣?”

“哦?”靈鶴真君直覺性地拒絕了:“少寧如今已經是露英殿門下,如此隱秘之事,晚輩不太方便聽。”

“無妨,總是你靈鶴門送他的機緣,你身為靈鶴門掌門真君,又有什麼聽不得?”扶瑤道君嗤笑道:“說起調-教弟子,還是你靈鶴門禦下有方,我看中的弟子,都能將他騙出客峰,廢他修為,我怎敢與你這般的掌門真君相提並論?”

秋意泊垂首不言,站在遠處的金虹道君亦是垂首不言,兩人不約而同地想到:扶瑤道君恐怕不是專門為了這一份爽快來的,也不是專門為了替秋意泊討公道來的,這些都隻是順帶的,她想要的,是一個對靈鶴門懷恨在心的天驕張少寧。

為什麼?

一者之間仇恨已經到了如此地步?

以秋意泊目前的修行速度與地位,日後至少也是真君,若扶瑤道君有心尋人繼位,秋意泊可能不適合作為掌門,但做一個長老絕對沒有問題。留一個對靈鶴門懷恨在心的長老,靈鶴門與露英殿到底什麼有什麼仇怨?

靈鶴真君聽得此言,眼神微震,他駭然道:“什麼?還請恕晚輩直言,少寧一事,必是有心人從中挑撥,試圖壞我一宗之間的交情……少寧不過是黃品靈根,晚輩又有什麼理由非要廢去他的修為呢?”

扶瑤道君嗤笑了一聲,卻沒有說話。

一切都在不言中。

那理由可太多了,比如秋意泊學過靈鶴門的道統,比如靈鶴門就是要惡心扶瑤道君,比如靈鶴門門下有人看不慣秋意泊……這些都是理由。

秋意泊隻覺得靈鶴真君沒有什麼說話的藝術,他應該直接喝問他這個事主,而非一口應下說是有心人從中挑撥,隻要應下了,彆管是外來的邪修做的,還是靈鶴門中弟子做的,橫豎靈鶴門都是禦下不嚴,逃不出這個罪名去。

靈鶴門是當真不如何。

正當此時,有一把沙啞地嗓音道:“……哦?”

一道紅影驟然出現在了亭中,毫不客氣地占據了扶瑤道君身旁的座位,紅影緩緩變得清晰,那是一個相貌極美的修士,帶著一些男女莫辨的魅力,他低聲問道:“靈鶴,可有此事?”

靈鶴真君一頓:“老、老祖?!”

一瞬間,周圍弟子呼啦啦地跪倒了一片,靈鶴門那邊是全跪下了,露英殿這裡隻需拱手行禮就是。扶瑤道君抬眼看他:“呦,舍得從你那烏龜殼裡出來了?”

鳴蘊道君神色淡淡的,並不將扶瑤道君的挑釁放在眼中,又問了一遍:“靈鶴,可有此事?”

靈鶴真君咬了咬牙,道:“老祖,此事決計是有賊人從中挑撥!”

鳴蘊道君隨口應了一聲,就在靈鶴真君眉間鬆懈下來的時候,一股巨力將他狠狠地擊飛了出去,靈鶴真君滾落於亭外,麵色蒼白,口吐鮮血,仍舊起身跪地行禮:“此事絕非弟子所為,老祖明鑒!”

眾弟子噤若寒蟬,堂堂掌門被當眾教訓,誰敢亂開口?恨不得隻當沒有自己這個人!

鳴蘊道君隨手下了靈鶴真君這麼大的臉麵,卻絲毫不放在心上,看都不看他一眼,沙啞地說:“你禦下不嚴,罰你,理所應當。”

他直視著扶瑤道君,問道:“這樣,可夠了?你可消氣了?”

扶瑤道君眉梢微挑:“有事說事,不必這麼惡心我!”

秋意泊、清月等人向後退了一步,幾乎都是貼著亭子邊緣站著的了,但沒辦法,隻要扶瑤道君或者鳴蘊道君不開口,他們這等隨侍的弟子是沒辦法徹底離開的。

不過這次是秋意泊裝出來的,其實他很想聽聽他們兩之間說些什麼,透露出的細枝末節也夠他推測出一些東西來了。

扶瑤道君深深地看了一眼鳴蘊道君,道:“……罷了,都退下吧。”

清月給了秋意泊一個眼神,兩人隨即出了亭子,與露英殿其他弟子站到了一處。亭中設了禁製,他們聽不見其中在說什麼。

秋意泊好整以暇地站著,心中暗道可惜,還與清月真人商議著一會兒客峰怎麼安排。忽地,一道道如刀鋒利劍的目光吸引了秋意泊與清月真人的注意,兩人不禁望去,便見一旁靈鶴門的弟子們紛紛咬牙,不禁怒視秋意泊。

靈鶴真君還站在一旁,麵色十分恐怖。

秋意泊收回了目光,隻當是沒看見,靈鶴真君冷聲道:“張少寧,當年果真有人將你騙出客峰,廢你修為?”

“不敢欺瞞真君,果真如此。”秋意泊溫和地道。

靈鶴真君喝問道:“你可敢發下天道誓言?!”

秋意泊微微一笑:“掌門真君言重了,您說沒有,那就沒有吧。”

靈鶴真君怒視著他,忽地撲哧一口血噴了出來。

“掌門真君?!”

“掌門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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