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笑著的,非常喜悅的模樣,看起來跟年輕人認識,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開心至極地說:“快去教堂,不然就要錯過了!”
“錯過什麼了?”
那人喜滋滋的:“錯過補充祭祀的儀式啊,村子裡收到了女神的神諭,祂教給我們補充的儀式!”
年輕人的臉色一下子非常難看,他求助似的看向了埃斯波西托先生。
“去看一下吧。”埃斯波西托先生說。
在這個位置,他們已經能看見教堂的大部分建築了,教堂的門大敞著,也能看見裡麵正義女神的神像。
那是一位手握天平的盤發女神,身穿古典式的寬大長袍,長袍的邊緣垂出優美的褶皺。祂低眉斂目,注視著聖壇下麵的每一個過路的人,手中的天平仿佛要為每個人進行審判。
教堂的門口圍的全是人,都麵對著正義女神,背對著他們,安靜地站著。
教堂裝修比較華美,金光閃閃的,繪著多彩的壁畫並且有著精致的玻璃花窗,可以看出這裡人的虔誠。
但是在向前邁出一步之後,埃斯波西托先生卻突然感受到了一陣異樣,在黃昏的太陽光下,光線掃過教堂的花窗,反射出來了一道道光點,光點打在了女神塑像的臉上,正好在神像眼睛下方一點的位置。
那一瞬間,埃斯波西托先生好像感受到了一道注視的目光在他身上掃過。
感覺不太妙,他腳步一頓,故意落後了半步,然後毫不猶豫的向著手心裡的符文注入魔力,一道繁複的大門瞬間在他腳下展開。
埃斯波西托先生既沒有去花時間觀察附近到底發生了什麼,也沒有試圖與最近的村民說話,他一瞬間對於四周毫無好奇,果斷從大門跳了進去。
大門飛快的關閉。
在他離開之後不到半秒的時間,整整齊齊在女神像前站立的村民們突然同時轉過頭來......
他們目光呆滯,眼睛一眨不眨,但是表情狂熱。
為首的人衝著年輕人和另外一個村民招了招手,他們愣了一下,旋即露出了同樣的表情,走入了人群中。
......
“呼——”埃斯波西托先生從城郊的一個大湖中爬出來,渾身都**的,仿佛水鬼一樣,頭頂上還頂著一根水草。
湖邊釣魚的路人很驚詫外加驚恐的看了一眼這個從湖裡莫名其妙冒出來的老頭,提著桶驚恐地離開了。
這是埃斯波西托先生的保命底牌,從一個大師那裡花了無數積蓄定製的傳送符文,隻要確定好地點,然後注入魔力,它就可以打開一扇門,將人傳送到最開始確定好的地點這裡。
這個地點除了他自己之外沒人知道,地點在城外的一個湖底。
為了防止發生自己脫力等等的意外,埃斯波西托先生還在湖底置辦了好幾樣備用方案。
他抹了一把**的臉,長歎一口氣。
其實他剛剛並沒有完全確定發生了什麼,隻是長久以來的探險家的格言告訴他,要對未知保持敬畏!
簡單來說就是:不要好奇,不要猶豫,發生什麼就趕緊跑路!
他選擇先去掮客那裡看看,告訴他生意吹了。
走到掮客的家門外麵,他的動作頓住了。
憑借著出色的聽力,他能聽見裡麵一片寂靜,隻有水滴規律的滴答滴答聲。這扇門是鐵門,埃斯波西托先生將手掌貼上去,一片冰冷刺骨。
他放出一隻機械小鳥從窗戶飛進去探查情況。
機械小鳥在進入的一瞬間就和他斷了聯係,埃斯波西托先生臉色驟變,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
他走出一段路,原地思考了幾秒,看得出來經曆了很大的掙紮與糾結,之後掏出了手機,高價訂購了馬上飛往東大陸新查斯頓城的機票。
在機械鳥失靈的一秒鐘裡,他還是大概看見了屋裡的情況:
掮客已經死了,全身赤.裸的死在家中,單膝跪地,一條腿向後,膝蓋貼著地板,另一條腿向前,彎膝伸著小腿。而他的上半身則挺立著,他抬著頭,表情寧靜,做出了一個向上張開雙臂祈求的姿勢。
掮客的肋骨從背部被整齊的剖開,他的一對肺被扯出來,血淋淋的。
一個人不可能出那麼多血,就好像是鮮血從他的頭上不斷的澆灌下去,使得他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個垂著翅膀祈求飛翔的血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