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停了雨,被雨水澆灌了許久的草原仿佛被拭去了塵埃,道路也更加泥濘。
不過不同於二人親自策馬的那一晚,今日自有萬能的梁公公安排好馬車將兩位主子送回圍場。
車隊回來的時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中間那一輛最豪華的馬車上。
心裡是抓心撓肺的好奇,誰不知道這一天兩夜皇上和淑妃兩人都沒露麵,想是不知去哪共度了良宵,未免太過恩愛了。
隻是到底沒有人敢大咧咧地在兩人跟前露出心跡,隻能暗戳戳地觀察。
烏希哈被周圍人彆有意味的眼神看得臉紅心跳,這才反應過來,她與康熙外出約會的事情在她看來實屬情侶正常操作,可在旁人看來未免很是露骨大膽。
仗著沒人敢衝上來刺探帝妃的感情生活,烏希哈也隻能強作不知,刻意使自己忽略那些意味深長、欲言又止的神情。
晚上,在外麵端了一天的烏希哈洗漱完後慵懶地躺在床上放鬆,眼神飄忽之間突然看見了床榻邊掛著的香囊。
原本悠閒自在的人猛地一驚,眼睛都瞪得溜圓!直挺挺翻身坐起,連聲喊著連翹的名字,“連翹!連翹!”
正在外麵和人一起收拾行囊的連翹心裡一驚,被烏希哈這般慌亂的語氣感染,也一時間慌了神。
放下手裡的衣裳,快步走進裡間,就見她主子身板挺得直直地坐在那,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床邊的香囊,那是主子最愛的香囊,不管去哪都要帶著的。
這樣想著,連翹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這香囊她知道主子喜歡,一直沒讓旁人經手,她保證沒出什麼問題。
烏希哈語氣飄忽,“連翹,前天晚上你去尋我的時候,將這香囊帶著了嗎?”
啊?這,她沒有帶啊……難道出什麼事了?
連翹眼睛也一直往那香囊上瞟,試圖看出它是不是在她沒注意到的時候壞了。
“回主子,前兒晚上太過急促,奴婢隻來得及帶上主子素日裡愛用的被褥帷帳、還有一些衣裳脂粉一類的東西,便不曾帶上這香囊,可是這兩日沒注意被損壞了不成?”
得到確定答案的烏希哈心裡哀嚎一聲,她就說感覺昨兒晚上的床邊少了什麼東西,她的神奇寶貝避孕藥啊,怎麼就忘記帶了!
忘記帶也就算了,怎麼還沒扛住美□□惑,就色迷心竅了呢!
烏希哈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了連翹最後一個問題,“本宮上次來葵水是什麼時候?”
日子過得太過瀟灑痛快,她也不記得自己的經期,如今隻盼著昨兒是安全期了。
連翹快速回想了一下,非常痛快地給出了一個日期,“主子是月初的日子,奴婢記得是初七那日來的,十二那日結束的。”
烏希哈掐指一算,好巧哦,昨天剛好不在安全期呢…
有氣無力地讓連翹退下後,烏希哈在床上翻來覆去,試圖計算出自己中獎的概率,最後隻能灰心地歎口氣,然後再祈禱祈禱彆那麼準,就一發入魂了。
康熙發現烏希哈對他的態度又變了,明明兩個人在小湖邊還是那麼濃情蜜意,怎麼一回來他就是這個待遇了呢?(費解)
烏希哈總是跟他說話說著說著就氣呼呼地看著他,然後眼睛裡都是“啊,狗男人!都怪你!”
當然,康熙並不能那麼準確地概括出這個意思,但他很微妙地感覺到了烏希哈的嫌棄、氣惱、陰晴不定。
康熙猶豫地回憶著自己這一天有沒有那裡惹了她生氣而不自知,最後還是沒發現端倪。隻能接著思考烏希哈平日裡說的那些話,什麼男人惹女朋友生氣的五個標誌?女朋友生氣重點?
最後也隻得出一個結論,女人心海底針,大概也隻能像烏希哈說的那樣“包”治百病吧?
於是又有流水一樣的禮物送到了烏希哈跟前,因著是在草原這邊,康熙送的東西很多都帶有草原風情,確實與宮裡的端莊典雅,南邊的精致文雅有不一樣的風情。草原的飾品大多粗獷濃豔,由著彆樣的生命力。
其實過了那個勁的烏希哈已經下意識把有可能中招的事情下意識地壓在了心底,大概是抱著一種聽天由命的擺爛態度,因此也有閒心來細細把玩康熙送來的禮物,她其實不喜歡帶這些珠寶首飾,一來太重的,她覺得累贅,二來在她有一點點的收集癖,喜歡把這些東西擺成一排來觀賞。
有心情賞首飾的烏希哈也讓康熙送了一口氣,能和老婆貼貼誰還想水深火熱呢?
他們回來沒兩天,木蘭秋獮的流程也走到了結束,大家夥都收拾了心裡準備達到回府。烏希哈也忙活著叫人準備土儀,預備帶回去送禮。
她帶了十頭牛二十隻羊回去,除了說要送給通嬪的,也是要分給旁人。還有蒙古風味的首飾也備了一些準備送禮。
還給幾個孩子準備了沒開刃的蒙古刀,特意尋的小孩子也能用的大小。
浩蕩車隊又悠悠行了好久,才回到闊彆已久的紫禁城。
烏希哈一回來,就叫人收拾了預備送給太皇太後和太後的禮物,洗漱了一番就去了慈寧宮,她的好大兒就在慈寧宮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