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剛才的幫助,阮嬌對徐文清的好感度是蹭蹭蹭地往上漲,話也漸漸多了起來。
聊著聊著,她驚訝地發現他們兩人的共同語言還挺多的,不僅讀過同一首詩,還同樣會寫毛筆字——
“啊!原來你就是趙廠長說的那個小徐!!”那次趙廠長找她提字的時候順嘴說了一句她的毛筆字和小徐寫的一樣好,當時她還沒有把這個小徐和徐文清聯係在一起。
不過想想也是,這人的鋼筆字寫的那樣好,會寫一手漂亮的毛筆字也很正常。
“我想師傅身邊應該沒有另一個小徐了。”徐文清笑著附和道。
接觸得越多,阮嬌越覺得徐文清和她一開始的認知還是不太一樣的。
如果光看外表和談吐,真看不出來他竟然是一名技術人員出身。
“阮嬌同誌,冒昧問一句,你能給我看看你畫的畫嗎?”徐文清推了推鼻梁上的細邊眼鏡,一雙清淩淩的眸子注視著她,“就是桌子上的那本畫本。不好意思,昨天離開廠辦圖書館時不小心看到了,沒有經過你的同意。”
“你說的是我畫素描的這個本子?”阮嬌愣了一下,隨後笑了笑,說道:“當然可以。”
她把桌子上的畫本遞了過去。
“至於你說的不小心看到的事,你用不著跟我說抱歉,畫本本來就是給人看的,再說了,你昨天也沒有翻開畫本仔細看,應該就看到了最上麵的那一副素描吧?要不然今天也不用再找我借閱了。”阮嬌確實不怎麼喜歡彆人翻自己的東西,但她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總不至於連讓彆人路過看一眼都不讓。
而且,她這些天畫的都是風景和建築,為了不讓人看出來端倪,她畫的建築都是七十年代的建築,比如說廠裡的食堂,廠辦圖書館,百貨商店之類的。
“怎麼?徐同誌,我畫的畫的是有什麼問題嗎??”比起要求深厚的筆墨功力的國畫,阮嬌畫素描和油畫的水平明顯更高,不說比得上那些有名的畫家,怎麼著也能在業餘畫家之中名列前茅。
“不是,你畫的很好。”徐文清語氣中帶著一絲遺憾和懷念,“小時候我外婆手把手教我畫過素描,可惜她在我八歲那年便去世了……”
“我外婆她和你一樣,平時就喜歡畫畫風景和建築。”
阮嬌聽徐文清說起他的外婆,一時難免想到了自己的爺爺。媽媽是個孤兒,所以阮嬌從來沒見過自己的外公外婆,奶奶去世的早,她也沒見過……自打她出生那天起,身邊上了年紀的長輩一直隻有爺爺一人。
現在她會的很多技能都是跟著爺爺學的,爺爺是一個博學多才的老人,也是她最最最最敬佩的人。
“徐同誌,你要是想重新學素描的話我可以教你的!!”
等趙淮南知道周翠翠去廠辦圖書館找過阮嬌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是當天下午了。
“早知道我就不去學校上課了,偏偏她今天上午去騷擾你。”
“你啊你,對付這種人哪用得著那麼麻煩,還和她講什麼道理,換作是我,我就直接把她從門口丟出去,看她以後還敢不敢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