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阿琉斯公爵和藺懷生之間的關係不需要阿琉斯大費周章這麼做,如果阿琉斯私底下的確關注著藺懷生,那他明麵上的冷漠和排斥更值得揣測原因。
不過這些通通不是一心單相思的東方小蝙蝠會想通的。
對所有人都囂張跋扈的侯爵大人在自己心愛的父親麵前總是患得患失,即便是此刻渾身豎著刺的模樣,好像也可以算因愛生恨。
這就是感情不對等的悲哀,他太被動了,又因為自己的脾氣總把一切弄到了最糟糕的地步。
藺懷生沉默聽完了阿琉斯所有的話。
他微垂頭,好像不堪重負。細看他的身量,骨架不大,肩膀單薄而消瘦,他成為血族的時候介於少年和青年期,還沒來得及長到一個男性最有力量的年紀,什麼都可以壓折他。
更不要說麵對阿琉斯公爵這樣強勢而強大的男人。
“因為您會出現。”
“父親大人是血族的精神領袖,永遠不會缺席每次會議……我搶來舉辦,你就會出現,就會回來。”
阿琉斯對此沉默。
很多時候,他麵對藺懷生掏出來的真心,都隻是沉默,沒有回應,但也不徹底拒絕。
垂著頭的藺懷生勾起一絲笑容。
“父親大人問我去哪裡?我肚子餓了,去吃了點‘東西’。”
“您說得對,不要去違抗本性,我已經是血族了……但比起您離開我的時候,現在的我還算有進步吧?我已經不抗拒喝人的血了,我甚至養了一群的血奴,有好好地照顧自己,晝夜顛倒的壞習慣,我也會慢慢改的……”
既然阿琉斯說了那些話,藺懷生也不是肯吃虧的性格,而他最知道怎麼用語言讓一個人疼。
他要阿琉斯的無言是因為啞口無言。
“父親大人這麼強,也不能擺脫對血的渴望吧?”
“這就是血族的本性。”
阿琉斯注視著藺懷生,眼瞳的顏色金紅交加、不斷變化。阿琉斯看著藺懷生在越來越多吐露的言語中愈發興奮的表情,血族的獠牙異化成毒蛇劇毒的利齒,不斷地噴灑毒液,而這個孩子在其中得到了無上的快樂。
話語中蘊含強有力的權柄,誰得到它,另一方就要避其鋒芒。現在輪到藺懷生滔滔不絕地說,阿琉斯就不能開口。
“但我卻還比所有的血族多了一個‘本性’,”
藺懷生說著,意有所指地抬眼,瞥了一眼自己尊敬的父親大人。
“隻有我有,卻不是什麼好事。很多時候我也都討厭犯病時候的自己,太惡心了……可那是我的‘本性’,如果聽父親大人的話,我都有好好地吃飯、治療,我接受了一切的本性,為什麼您還是一上來就責怪我?”
兩人隔著一張椅子,阿琉斯忽然伸手,直接撬開了藺懷生的嘴唇。
冰冷的手指抵在上顎的獠牙處,如此簡單而粗暴的方式就阻止了藺懷生繼續說話。
阿琉斯的手在藺懷生的口腔內攪動,把他的每一顆進食也噴毒的獠牙仔仔細細地摸了過去,而他本人毫無自覺,這個舉動多麼地暗示與侵略,年長者好像隻為完成一次檢查,然後就把手抽了出來。
“伶牙俐齒。”
他淡淡地點評道。
好像是給換牙期的小豹貓檢查牙齒長況一般。
但他的手沒有徹底收回去,實力遠不如氣勢的小侯爵這些年不是沒有進步,起碼他現在能夠握住阿琉斯公爵的手腕。
藺懷生重新把那根帶著些許晶瑩光澤的手指含了回去。
“您不喜歡我找一大群血奴,那父親不為我的痛苦負責嗎?”
藺懷生含吮著,眼睛直勾勾地望著上下獠牙都來輕輕地刺探阿琉斯的指腹,傳遞隱秘而危險的信號。
“是誰讓我變成了一個皮膚饑渴症的病人?是您啊,親愛的父親大人。”
說著,藺懷生同時刺破了阿琉斯的手指,血族強者的血液在他的口腔中逐漸稀釋、散發,而他這副身體的食欲與觸摸欲,都一同達到了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