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猜猜我是誰(12)(1 / 2)

他們沒有經曆安全期的白天,就直接到了下一個夜晚。

這是眾人完全沒有想到的情況。整個遊戲機製愈發不可預測、不可控製,現在眼前這個新的安全屋自然也讓他們猶疑。

遊戲偏知道怎麼拿捏玩家。

安全屋裡有規律閃爍的綠光停了,裡麵先是黑得什麼也看不見,然後從門口、從他們的腳下延伸出一條光的通路,筆直地照出了一條小徑,越遠,光路越微弱模糊,儘頭似乎又是一片黑暗,讓人根本不知道這其間的距離到底有多遠。

藺懷生作為剛剛的安全屋屋主,是最清楚屋主身份已經被移交的,那種感覺就好像遊戲從他身上拿走了一個無形的擔子。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他們的確到了下個回合了。

事實既定,藺懷生坦然地在這條光路上邁下第一個腳步。

“走吧,否則這個遊戲又該催了。”

施瑜是第二個出發的,她跟上藺懷生的步子,然後問道:“你認為這是遊戲的懲罰措施?加罰一局?”

藺懷生搖頭,他沒有隱瞞,是真的不知道。

“不清楚,什麼可能都有,我們的信息掌握得太少了。”

施瑜見他是這種回答,也不知道信了沒信,歎了口氣:“好吧。”之後就不再問了。

後頭三人也沒有過多糾結,很快都進到屋子裡。之後是熟悉的流程,安全屋上鎖,遊戲提示他們安全屋已經開啟。

幾人沒有走太遠。

他們周圍依然是黑的,目光所及之處隻有腳下的這條光路。這似乎是一種指引,也是一個提示,路的一端是原點,是安全屋的門;另一端是未知的可能,是新的探索。

同時,他們也沒有必要走太遠。因為等會可能又要有一個人離開。

施瑜看著腳下這條光路,這是他們目前唯一能觀察的房間線索。

“這幾次安全屋差異好大,幾乎沒有共同點。”

趙銘傳說:“當然,這些安全屋隻和屋主有關聯。屋主決定了安全屋的模樣。”

施瑜便問:“趙哥,你有想法了?”

明明趙銘傳主動回應了,並且他的口吻分明是知道點什麼,但施瑜問的時候,他又說自己隻是隨便猜測。

但藺懷生知道,趙銘傳一定掌握了什麼信息,要麼是他在兩個白天的搜查中發現了什麼,要麼他自己就是之前某個房間的屋主,所以輕易就能看出安全屋和自己的聯係,就像藺懷生第一眼看到“心臟”的安全屋一樣。

藺懷生想了很多,也想清楚了,再開口的時候他說道。

“我們繼續來盤剛才那個安全屋的屋主吧。”

覃白沒想到藺懷生會讚同仇:“藺,你……”

藺懷生說:“覃白,我明白你的意思,這種盤法對雙邊陣營首領危險太大。但現在我們需要首領帶隊,大家的身份牌上應該都寫明了任務吧。”

他很冒險,也很瘋狂,言語成為腳步,一點點向前試探危險與安全的界限,在中間模糊的地帶為自己博得最大的收益。

藺懷生聽到了自己的心跳,他終於聽到了那種規律的、略微急促的聲音從自己的胸腔中傳來,咚咚,咚咚——也許心臟牌也正是這種聲音。這樣的刺激與緊張感,正是藺懷生喜歡玩遊戲的意義。

藺懷生露出一點苦惱的笑容:“首領也許知道更多關於遊戲的信息,也許不知道,但忠臣一定需要和首領相認。‘盤安全屋主的身份’這個流程,我認為接下來可以作為我們的一個公開環節,這期間傳遞出來的消息儘管有對有錯,需要玩家自己判斷。但交流的信息越多,越方便大家相互確認。我不知道現在在場有幾個首領,我隻說說我個人的想法,我希望首領們接下來有一些暗示,出來帶隊、給信息都可以,一方陣營要贏必須要靠首領,忠臣要和你打配合,也要保護你。畢竟除了雙邊陣營,這個遊戲本身也怪得很,大家不想玩到最後被遊戲玩吧。”

仇扯動嘴角,雖然沒有說話,但從表情中看出他舒坦極了,酷哥難得露出一個好臉色。

不知道是藺懷生的哪一句話說服了覃白,過了一會,覃白鬆口道:“好,那就這樣。”

已經三對二,而施瑜又是一個沒什麼主見的,似乎哪邊表現得更強勢、更能說服她,她就跟哪邊走,趙銘傳即便反對也沒用。所以趙銘傳也樂意做出一副團隊和諧的模樣,眾人的意見達成一致。

藺懷生繼續說:“到現在已經出現四個安全屋了,按照我們剛才的想法,安全屋主不能投自己出局,那麼第一晚我不是屋主,第二晚、第三晚蘇柏不是,今晚待定,看等會結果。至於房間線索,大家有什麼發現嗎?第一晚我不在安全屋裡,所以大家先說吧。”

等一會他們就要出局一個人,人數會更少,有可能某個關鍵信息就會隨著出去的玩家而被眾人錯過,所以他們現在爭分奪秒地討論。

施瑜帶著紙筆,她遞給藺懷生:“這樣方便記。”

不得不說有時候女孩子總是心細的。

藺懷生道謝,他記著施瑜是她第二懷疑的首領人選,便說:“謝謝,本子是你的,不如就由你來記?”

“好的。”施瑜答應了,然後率先畫了一個表格,縱列為天數,橫行為不同玩家,隨後就要按照藺懷生剛才的分析,把第一天的藺懷生、第二天、第三天的蘇柏這幾個位置畫叉。

趙銘傳讓她等等,然後給出他的看法:“我覺得用蘇柏在第三個房間的表現來反推‘安全屋主不能投自己’這條遊戲規則,不太成立。”

“因為還有一種可能。”

“大家記得第二晚發生了什麼嗎?”趙銘傳引導話題,然後目光看向是藺懷生,“當時藺懷生問了蘇柏和仇一個問題,問他們是不是頭兩晚的安全屋主,而蘇柏還沒說完就立刻被投出去了。如果蘇柏自己就是第二個晚上安全屋的主人,那麼他這麼做就降低了自己被懷疑的可能。”

“而每人輪流出去一晚的規定是我們在第二天白天最終商定的,蘇柏認為在自己的回合中自己已經出去過一次了,所以剛才在第三晚的安全屋裡情緒才會那樣激動。”

藺懷生搖頭:“你還忘了一點。”

“我當時之所以那麼問,是因為第一晚是蘇柏開的門,第二晚則是仇,我認為隻有屋主做出開門的舉動後,安全屋就會出現。如果蘇柏是第二晚的屋主,他當時大可以反駁我,說第二晚開門的是仇,仇是屋主的可能性更大,他根本沒必要投自己出去。”

趙銘傳一怔,道歉道:“是我疏忽了。”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點,他們依然不能縮小任何範圍。

覃白說:“施瑜,重新來吧。”

施瑜應下。

藺懷生說:“不用重新。”

“剛才的梳理恰好給我們排除了兩個人。”

施瑜停下動作,問:“是誰?”

仇插話道:“第二晚不是我和蘇柏。”

藺懷生點了點頭:“我們從既有的結果出發,第二晚蘇柏被投出去,麵對我的質疑,他如果真的是屋主,大可反駁我,不必故弄玄虛。而第二晚是仇開的門,如果我的推測是真的,那麼仇是屋主的可能性最高,但那個時候他和蘇柏作為被我同時點名的人,兩個人可以說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他如果當下為了自保投蘇柏出去,表麵上看似堵住了蘇柏的嘴,但實際上暴露的風險更大,他選其他幾個人投更為穩妥。”

“所以,那天晚上真正的屋主順著我的質疑,把蘇柏推了出去,實際上想要營造屋主是仇的假象。”

藺懷生掃視麵前的幾個人:“剛好,有嫌疑的四個人現在都在這裡。”

覃白、施瑜、趙銘傳還有他自己。

“有人認嗎?”

一陣靜默後,藺懷生繼續道:“我們接著盤。”

那邊施瑜已經在代表第二晚的縱列裡把蘇柏和仇劃去。

在這張表格裡目前已經有三個格子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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