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嬌花(1 / 2)

眼下李瑜對今日參加春日宴的貴女們都沒什麼興致,秦王也隻得作罷。自家崽是個有主見的人,他也不會以長輩的身份強壓,怕引起抵觸傷了父子情分。

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明日李瑜還得上值,便由梁璜伺候著回了西月閣。

得知他回來,寧櫻提著燈籠前去接迎。

夜裡風大,主仆歸來見她在這兒,李瑜道:“看你精神抖擻,想來今日是不累的。”

寧櫻撇了撇嘴,“奴婢這是等著向郎君討要賞錢呢。”

這話把李瑜氣笑了,不屑道:“出息。”

寧櫻提著燈籠,偷偷拉了拉他的衣袖,兩眼放光道:“今兒奴婢走運,連老爺子都打了賞,郎君可不能反悔。”

李瑜背著手,沒有答話。

方才梁璜退了下去,四下沒人,寧櫻淘氣地撓了撓他的手心,卻反被敏捷地捉住。

“沒個正經。”

寧櫻欲抽出,他卻握住不放,她隻能像小狗似的乖乖跟在他身後。

若沒有地位等級之間的差距,他們此刻的行為很像一對頗有情趣的小情侶。

隻是遺憾,他是主,她是仆。

關係注定是扭曲,不被認可祝福的。

周邊寂靜,寧櫻就這樣被他拖著走,快要到長廊那邊時,她小聲提醒道:“郎君這樣拉著奴婢的手,叫旁人瞧見了,定會落下口舌。”

李瑜不冷不熱道:“那便拔了。”

寧櫻:“……”

她行事素來謹慎,又試著掙脫,他這才鬆開。

長廊上的紅燈籠一盞盞在前方指引,宛如黑夜中潛伏的巨龍。

李瑜身段高挑,把她遮擋在陰影裡。

寧櫻偷偷打量他。

不可否認,那家夥的儀態真真挺拔又從容,那是貴族打小就培養出來的姿態,它經過日積月累的熏陶,才造就出這樣不可一世的李瑜。

寧櫻不由得胡思亂想起來,她日後若是有錢了,定要學他,給自己找個年輕貌美的小郎君過把癮。

一想到那光滑如緞子般的肌膚,緊實有力的腹部,筆直的大長腿,以及不可描述的翹屁……她仿佛覺得未來的日子有了奔頭。

走在前頭的李瑜壓根就不知道身後的女人用怎樣的眼神打量他,刨除擅於偽裝的心機外,寧櫻在骨子裡其實還挺好色。

這多虧李瑜的教導。

誰讓她伺候了這麼一位主兒呢,畢竟人人都有一顆追求美的心。

回到正房,寧櫻厚著臉皮討要賞銀。

李瑜也沒反悔,從抽屜裡的木盒中隨手抓了一把碎銀銅板給她,就跟打發叫花子似的。

寧櫻卻開心不已,眉開眼笑接過,並當場數手中的銅板碎銀,銅板有二十多枚,碎銀有三顆,綜合下來肯定不止二兩。

見她滿足得像一隻倉鼠,李瑜嫌棄道:“到底是上不了台麵的奴婢,幾個銅板就高興得找不著北了。”

這話寧櫻不愛聽,回懟了一句,“郎君此話差矣,像奴婢這等身份的人,得來的一厘一錢都不容易,你若想要奴婢視金錢為糞土,不免太抬舉人了。”

李瑜斜睨她,不滿道:“枉我當初求著阿娘從宮裡請來嬤嬤陶冶你的情操,如今看來,卻是白費了心思。”

寧櫻歪著腦袋,故意惡心他道:“郎君今日心情好,不若再賞些與奴婢,奴婢跪著撿都行。”

這話把李瑜氣笑了,指了指她,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寧櫻拿著銅板美滋滋去了耳房,李瑜則自顧坐到桌旁,倒了杯水喝,對這個女人是徹底服了的。

看來他老子說得沒錯,妻是妻,妾是妾,二者的眼界差距是從小就培養出來的,哪怕寧櫻從十歲就接受宮裡嬤嬤陶冶情操,仍舊改變不了骨子裡的淺薄。

到底是上不了台麵的婢子。

稍後寧櫻從耳房出來伺候李瑜更衣洗漱,發現他手臂上有少許擦傷,忙取膏藥敷上,並道:“郎君身上有傷,可莫要碰了水。”

李瑜沒有說話,在馬背上運動難免會有擦傷,不過看她小心翼翼的樣子,他的小公主性子得到了滿足,傲嬌道:“給我吹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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