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mmy22
晉江/檀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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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音剛到五樓,就引起了小小的騷動。
從第一個看到她的女生像撞見鬼一樣驚訝地喊出“池含白”這三個字起,整層樓幾乎都被驚動了,女生們三三兩兩地站在宿舍門口,或遠或近地看著她——池含白是這所學校的校花,本來就很出名,凶案發生後,她的名字更是人儘皆知。
所有人不約而同地保持安靜,讓場麵顯得有些詭異。
可能她出現得太突然了,同學們不知道該跟她說些什麼。
梵音的目光從一張張或認識或陌生的麵孔上掃過,驀然明白,她們圍觀的不是同學或者校花池含白,而是一樁駭人聽聞的凶殺案的幸存者。
她不以為意,保持微笑,徑直往前走。
直到她走到504門口,池含白的一位室友猛地將她抱住,激動地說:“含白,你終於回來了。”
走進宿舍,把門一關,直接免打擾。
504的三位原住民一齊看著梵音,剛才抱過她的那個女生緊張地問:“聽說你失憶了,你還記得我們是誰嗎?”
梵音本來想逗她們一下,又覺得沒有必要,她看著誰就說出誰的名字:“你是袁彆寒,你是程賦仙,你是周促如。”
池含白長得漂亮,性格又開朗,和三位室友相處得都很好,其中和她關係最好的就是袁彆寒,兩個人經常一起上課、吃飯、泡圖書館。
但關係好不代表就是朋友,池含白認定的朋友隻有霍雲蒸。
“我隻是失去了一小部分記憶,”梵音解釋,“大部分我還是記得的。”
“那就好。”袁彆寒鬆了口氣。
“你變化好大,”程賦仙說,“我剛才差點沒認出來你。”
袁彆寒用胳膊碰了她一下,大概是覺得她這話欠妥。
梵音看在眼裡,笑著說:“你們不用小心翼翼地對待我,我已經沒事了,你們想說什麼想問什麼都儘管開口。”
雖然她這麼說,但善良的女孩們不會這麼做,她們還是儘可能避免觸碰她的傷痛,隻問了問她的身體如何,隨即對她的紋身展現出了濃厚的興趣。
閒聊片刻,梵音用手機把貼在宿舍門後的課程表拍下來,又向袁彆寒借了一把宿舍的鑰匙,就離開了504。
霍雲蒸和池含白不是一個學院,宿舍樓也不在同一棟,而且距離還很遠,梵音走了十來分鐘才到地方,直接上三樓,霍雲蒸的宿舍就在301。
301的門開著,梵音站在門口敲了敲門,一個正坐在桌前卷頭發的女生扭頭看過來。
梵音說:“你好,我找霍雲蒸。”
女生盯著她看了幾秒才開口:“她不在,她已經很久沒住過宿舍了,應該有兩個多月了吧。”
梵音頓了下:“那你知道去哪裡可以找到她嗎?”
女生想了想:“她也不怎麼上課,你還是等中午直接去五食堂找她吧,她在那兒做兼職。”
梵音說了句“謝謝”,轉身走了。
她原本就是來碰碰運氣,沒見到霍雲蒸也並不失望。
不過剛才那個女生寥寥幾句話,就讓她知曉了霍雲蒸的近況——不住宿舍,也不上課,但是兼職卻照做不誤。
梵音真的很好奇,霍雲蒸到底為什麼要如此執著地賺錢?
走出宿舍樓,梵音一時有些茫然。
第一節課在十點,但她不太想上課,她來學校的主要目的就是見霍雲蒸。
漫無目的地走了一會兒,忽然想起昨天傍晚收到的那條指令,於是決定去弄頭發。
打開手機地圖搜了搜,顧鴉上次帶她去的那家理發店離傳媒大學並不遠,坐公交隻有五站地。
因為她跟Tony說過“下回還來找你”,如果她不去,就成了撒謊,匹諾曹綜合征就會發作,當然,那位Tony的手藝也確實值得她特地跑一趟。
半小時後,梵音走進了那家理發店。
才九點多,店裡一個客人也沒有,員工們都閒著。
接待她的小姐姐問她有沒有熟悉的理發師,梵音往裡麵看了看,轉瞬就和上次那位Tony對上視線,實現了雙向奔赴。
洗完頭,梵音坐到Tony指定的位置上,Tony邊給她戴圍布邊說:“雖然我很感謝妹妹你照顧我的生意,但我還是得問問你,對現在的發型有什麼不滿意嗎?”
這是一位對自己的技術充滿自信的Tony,剛出爐沒幾天的“得意之作”來找他回爐重造,Tony大概是覺得他的專業能力受到了質疑。
“我很滿意,”梵音說,“但是有人不滿意,讓我把頭發染回黑色。”
Tony笑了:“不會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吧?”
梵音愣了愣:“為什麼這麼問?”
Tony說:“你男朋友前兩天來找我染頭發,問我什麼顏色和紫色最配,我就推薦他染了粉紅色。最後出來的效果特彆好,我說可以給他免單加送會員卡,隻要他願意把照片掛我們店裡當宣傳照,可惜他沒同意。”
顧鴉竟然把頭發染成了粉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