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14
晉江/虛度白晝
-
男人直接開著梵音的皮卡,跟在一輛小貨車後麵,駛往徳懋實驗學校所在的方向。
梵音擦擦眼淚,帶著軟糯的哭腔問:“請問……我該怎麼稱呼你?”
這聲音太他媽勾人了,男人差點硬了。
他清清嗓子:“我叫深惠衝,你可以叫我衝哥。”
“衝哥。”梵音立刻乖乖地喊了一聲。
“你多大了?”深惠衝掃她一眼,“十五?十六?”
“十六。”
“我猜得還挺準。”
“衝哥,”梵音喊得順口極了,“你剛才說你和朋友專門收留無家可歸的人,那是不是很多人住在一起啊?”
“也沒多少人,也就二三十個吧。”深惠衝說,“最開始有一百來個,但今天死一個明天死兩個,死著死著就剩這麼點人了。”
“是被喪屍咬死的嗎?”梵音問。
深惠衝陰惻惻地笑了下:“人和人自相殘殺起來,可比喪屍恐怖多了。”
梵音停車的地方離學校沒多遠,三言兩語的功夫就到了學校的另一個入口。
小貨車打頭進去,皮卡緊隨其後。
梵音看見從保安亭裡走出來個頂著一頭亂糟糟黃毛的男人——不對,是男孩,他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稚氣未脫的臉上還長著幾顆顯眼的青春痘。
黃毛背著一把拉風的衝鋒槍,給車上的人做病毒檢測。
等小貨車開走了,黃毛才朝皮卡走過來,他貓著腰,兩條細胳膊搭在駕駛席那邊的窗戶上,賊眉鼠眼地盯著坐在副駕的梵音,嬉皮笑臉地說:“衝哥,今兒個收獲不小啊。”
深惠衝從黃毛手裡抽出一支試紙,親自給梵音檢測,然後才讓黃毛給他檢測,隨口問:“姓楊的抓到了嗎?”
“老大都親自出馬了,必須馬到成功啊。”黃毛眉飛色舞地說,“姓楊的被老大活捉,已經在教學樓那兒綁了大半天。老大說了,絕不能讓姓楊的痛痛快快地死了,必須慢慢地淩辱他,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深惠衝扭頭對梵音說:“你彆怕,這個姓楊的特彆壞,他殺了我朋友的親弟弟,還搶走了他的女人,我朋友隻是有仇報仇而已。”
梵音一臉惴惴地點點頭,心說:我信你個鬼。
她猜得果然沒錯,楊淮安和這夥人有仇。
不過,深惠衝說楊淮安搶走了他朋友的女人,可楊淮安身邊並沒有女人,酒店裡除她之外的三個女人,張曉娟完全不可能,而付西棠原本就住在那家酒店,至於秦歌——仔細想想,她對秦歌的了解基本隻有一個名字,秦歌從來沒有向她透露過來曆,她也沒打聽過,因為覺得沒必要。
難道秦歌和楊淮安之間還發生過一些不為人知的故事?
梵音胡思亂想的時候,深惠衝已經把車開進院子裡,停在了那輛小貨車旁邊,車上的人已經先走一步。
深惠衝和梵音下了車,她打眼一看就知道,麵前這兩棟五層小樓,應當是學生宿舍。
二樓的欄杆旁站著兩個女生,梵音和她們對上視線,微笑著衝她們揮揮手,而兩個女生神情麻木,毫無反應。
深惠衝也看見了二樓的女生,他朝上麵吆喝一聲:“小林!”繼而抬手搭在梵音肩上,“這是新來的妹妹,我暫時把她交給你照顧,你給她找個床位,再給她弄點吃的喝的。”
其中一個女生回應:“好。”
深惠衝轉向梵音:“你先跟她們待會兒,等我忙完了再過來找你。”
梵音怯怯地點點頭,小聲說:“謝謝你,衝哥。”
清純的臉蛋、纖細的身材,再加上這把嬌嬌軟軟的聲音,她一開口深惠衝就立馬有種嘰把充血的感覺,真想現在就把她給辦了,可他還有正事要做,隻能先忍著。
他的手從梵音肩頭滑到腰上,順勢推了她一下:“上去吧。”
梵音抱著她的雙肩包,爬樓梯上二樓,走到那兩個女生麵前。
她收起了偽裝出來的怯弱,恢複了淡然自若的樣子,友好地同她們打招呼:“你們好,我叫祝梵音,就是佛語裡那個梵音。”
被深惠衝喚作“小林”的女生先開口:“林川榆,山川的川,榆樹的榆。”
另一個女生輕聲說:“羅斕,五彩斑斕的斕。”
林川榆帶著梵音走進一間宿舍。
和酒店地下室那些員工宿舍的擺設差不多,高低床、鐵皮櫃子、桌子椅子,隻不過空間稍微寬敞些,而且有窗戶,明亮又通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