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蘇黛心虛地扯開慕耀的手,輕扯領口又用手扇了扇風,“天氣太過燥熱,我懷疑會下雨。”
“嗯?”慕耀抬頭望天,太陽明媚地掛在天空,萬裡無雲,“不可能吧!”
“就是說啊,不可能的。”
含糊不清的胡扯一通,蘇黛緊閉嘴巴,再也不敢多嘴。
落霞山確實是個好去處。
湖泊不大,一眼能望到頭,但是水清澈的猶如洗過,碧綠蒼翠。
岸邊,一排柳樹聳立,帶著水汽的涼風佛過,柳絮飄飛,潔白如雪。
良辰美景,佳人佳期。
“娘,”南崽興奮地滿臉潮紅,“好漂亮的景致,我一定要畫下來。”
此時的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時的震撼。
無比深刻的意識到自己的渺小,無限眷戀世間的一草一木。
就連擋道的碎石,也變得非常順眼,整個人無比放鬆。
“去那邊,”蘇黛手指一片樹蔭,“視野開闊,也適合構圖。”
“嗯嗯!”
這次來,蘇黛隻準備兩個畫板,和南崽一人一個。
並非故意區彆對待,而是慕耀對這種陶冶情操的藝術並不怎麼感興趣。
他大部分心思都放在科舉要用的書上,學丹青的初衷隻是讓自己以後不被同窗排斥。
並不願意過多耗費心神在畫道。
與他近乎苦行僧般的嚴苛不同,南崽對什麼都好奇,琴棋書畫詩酒茶全都感興趣,隻是條件有限,琴還沒有接觸。
蘇黛已經在尋找材料製作古琴,暫時還沒湊齊。
妻子和兒子離開後,慕耀一個人收拾要用的東西。
先把草席鋪到地上,再把零食一一擺好,小泥爐點火燒水後,才挨著蘇黛坐下來看書。
不遠處,兩人若有所思地望著這一幕。
“落安鎮什麼時候搬來如此令人豔羨的一家?”
此時還有心情外出遊玩,定然家境富裕,不用為五鬥米折腰。
男子看書,婦孺作畫,想來也是詩書傳家。
“生麵孔,以前從來沒見過,應該就是最近半年才來。”
“要不要去打個招呼?”
“遇見便是緣分,見一麵吧。”
兩人說著,便過去找人。
慕耀書看的認真,突然感覺頭頂一片陰影,抬頭便看到兩個身穿儒袍的讀書人衝自己拱手。
“小生縣學劉致遠、呂泊崖,敢問兄台貴姓?”
“幸會,”慕耀起身還禮後介紹自己,“某慕耀,字齊光。”
“與日月兮齊光,”劉致遠大讚,“好字!”
“淡泊以明誌,寧靜以致遠,劉兄表字也寓意深遠。”
“吾呢?”
看出呂泊崖考教的意味,慕耀依舊很平靜,“下窺千尺崖,上有雲盤泊,呂兄誌向遠大,某欽佩。”
“齊光兄好學問,”呂泊崖笑得很暢快,“家中長輩翻遍唐書才為吾挑出這兩個字,不想隻一瞬就被慕兄道破出處,還沒請教,慕兄哪裡進學?”
“隻是認識幾個字,剛啟蒙還未進學,”慕耀放下書,邀請兩人坐到草席,並泡了三杯茶,“劉兄和呂兄是來上香還是遊玩?”
“還沒進學?”
兩人一臉驚訝,不約而同忽略了慕耀的問話。
“怎麼可能!”劉致遠指指放在旁邊的書,“你不是已經在研讀《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