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人罵他,可他很清楚,把人帶回家後,就跟以前不一樣了。
趙嘉和丁一關係越來越好,慕濯樂意跟他們玩,耀哥也為他們倆高興。
隻有自己,原地踏步。
甚至還不如以前。
慕耀沒再安慰他,默認了這說詞。
即便沒表現出來,其實他們都對李念挺失望的。
“你沒想著把人丟出去,已經比以前強很多。”
若真這樣,他們才會再也不抱有希望。
李念哭的更加凶猛。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既沒膽背負一條人命,也不想兄弟徹底厭棄自己。
這輩子,除了他們,自己已經什麼都沒有。
看李念這副模樣,慕耀心裡也挺難受。
雖然一直都想他成長,可真把人逼到這一步後,還是會心酸。
然而,不狠心又不行。
一直放任縱容,總有一天,他能把自己坑死。
於是,兩人沉默了。
回到家後,連遊玩的開心都消散很多。
相反,縣城中,劉致遠和呂泊崖卻非常興奮。
兩人沒回家,住在縣學學舍。
“致遠兄,咱們今天遇到貴人了!”
呂泊崖欣賞地看著自己剛寫出的策論,渾身冒著喜氣。
“羨慕齊光的福氣,”劉致遠哀歎,“家有賢妻,何愁前途啊!”
“嫂夫人也溫柔賢淑,把家裡打理的妥妥當當,你可不要胡思亂想。”
“你誤會了,我不是對你嫂子不滿,”劉致遠哭笑不得,“隻是覺得弟妹不像咱們這種小地方養出來的人。”
“我也覺得,”呂泊崖放下書稿,“她的學問比教諭還要好一些,隨口引經據典,破題思路清晰,甚至對考官的忌諱都了解的一清二楚,講真,若非是女子,絕對是狀元之才。”
“齊光也不差,聽他的意思剛啟蒙也沒多長時間,卻已經學習四書五經,比我們當年快多了。
即便如此,基礎依舊很紮實,這份天資,比縣學絕大數都要好。”
“格局小了,”呂泊崖糾正,“即便放在府城,能出其左右的也沒幾個。
不知道他會不會參加今年秋闈,若是參加,咱們三人一起考試,豈不美哉?”
劉致遠:“明天問問看,對了,還得趕緊勸他過來縣學,弟妹學問是好,但科舉隻學問好沒用,還得儘量揚名,躲在家裡可不行。”
呂泊崖小聲嘀咕,“那還是學問不夠好,倘若如弟妹這般,隻要肯把自己的畫放書店寄賣,立馬出名。”
聽完這話,劉致遠一臉遺憾,“可惜我不是女的,否則就厚著臉皮討一幅,有生之年,從沒有見過誰畫畫如此逼真,仿佛宣紙上封印了一個世界。”
“弟妹如此畫技,哪怕齊光隻學會五成,作的畫也值得收藏,明天向他求一幅。”
“這倒是個好主意!”
兩人說完,繼續埋頭破題,決定通宵奮戰,爭取多帶幾篇策論過去。
原本因教諭放假苦惱,現在卻隻恨時間太短。
縣學學子近五十,即便教諭負責也不可能個個照看。
劉致遠和呂泊崖成績上等,已經受到優待,即便如此,也不能事事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