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泊崖輕咳一聲,“有機會介紹給你們認識。”
“會有嗎?”
“當然,他馬上......”
話還沒說完,就聽有人喊,“致遠、泊崖,教諭有事尋你們。”
“馬上來,”呂泊崖起身,歉意地朝同窗笑笑,“此事以後再說,我和致遠兄先去看看教諭有什麼事吩咐。”
“正事要緊,你們且去吧。”
教諭叫人過來其實也是為這件事,不同於這些尚且稚嫩的學生,他看出來的更多,“致遠、泊崖,無論為官還是做人,都少不了貴人相助,你們既然有此機緣,務必好好珍惜。”
劉致遠和呂泊崖成績很好,卻談上不上出類拔萃,教諭曾斷定兩人將止步秀才,今天卻不再這樣認為。
說到底,科舉這條路變數太多,終究需要幾分運氣。
聽到這話,劉、呂兩人對視一眼,立刻決定抓住機會。
“教諭,”呂泊崖拱手,“學生有件事想跟您說。”
“什麼事?”
“我二人成績提高,其實是因為一對夫妻。”
說著,兩人把落安鎮發生的事詳詳細細敘述一遍。
慕家三口,從樣貌到人品,從學識到眼界......大誇特誇。
末了還意猶未儘得出結論,“學生以為,他們不僅是我們的貴人,還可以成為整個縣學的貴人。”
教諭:......
他覺得自己學生中毒不輕。
隻進學兩個月,就能比上彆人幾年十幾年的積累,這種鳳毛麟角的妖孽,怎麼可能出在平陽縣?
“教諭不信?”劉致遠苦笑一聲,“若非親眼所見,學生也一樣的反應。”
承認彆人優秀已經很難,承認自己被碾壓更是難上加難。
即便已經認清事實,內心裡依舊很不是滋味。
“你們可有他做的策論?”
“有的,不止他,南崽的也有。”
“五歲孩童太小坐不住,你們正在緊要關頭,不能讓他影響。”
“教諭,您一起看看唄,就當愛護小輩。”
“算了,都拿過來吧。”
教諭雖然嚴厲,對自己學生卻是真心愛護。
聞言,兩人大喜,立刻回學舍拿東西。
半個時辰後,教諭沉默著把策論放下,“咱們縣竟然真出現一位多智近妖的人物。”
劉致遠語氣惋惜,“齊光過目不忘,若非起步太晚,說不定已經揚名天下。”
“最深藏不露的是弟妹才對,教的學生出色,自己更為卓絕,她於畫道已經開辟出一條自己的路!”
聽完,教諭糾結起來。
慕家幼子行文雖稚嫩,卻已經有其父的影子,堪稱不可多得之才。
可若是讓這麼小的孩子入學,日後家家都這麼要求,縣學豈不成為鄉下私塾?
再三猶豫後,教諭掙紮著拒絕,“慕齊光可以入學,孩子就算了,否則不好跟縣尊交代,等他稍微大一點,老夫親自去請。”
劉呂二人很失望。
“您真的不再考慮一下?”
“以齊光的天賦,或許隻三年就離開平陽,屆時,將白白錯過南崽這棵好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