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微頓後,轉瞬恢複正常,“縣尊,師爺,老夫有事稟告。”
看到他縣令非常驚訝,“公奇,你還沒走?”
“此等危急存亡之時,老夫怎敢不戰而逃?”
“得了吧,”師爺不客氣拆穿,“你家昨天開始收拾東西,一大早就慌慌張張裝車,不跑路難道隻是為了好玩?”
兩人宅院在同一條巷子,還剛好錯對門,故而,教諭家的事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鄙視有,更多的是羨慕。
他也想走,但是不能。
職責在身就得硬著頭皮堅持,否則,即便逃過流民的毒手也逃不過朝廷責難,反而會連累整個家族。
“老夫看天氣好,把家裡東西拉出來曬曬而已!”
這話,好懸沒把師爺氣倒,“嚴公奇,這麼多年你學問沒長進,臉皮越發厚了!”
“好了,都什麼時候還吵,”縣令阻止兩人,“有這時間,還不如趕緊想想辦法怎麼對抗流民,否則,本官烏紗難保,你們也落不了好。”
“縣尊,老夫就是為此事而來!”
說完,他把縣學學子做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沒有居功,臉上卻極儘驕傲和得瑟,“雖然這幫孩子瞎胡鬨,但初心是好的,也確確實實有那麼一點用,縣尊以為呢?”
縣令一臉懵逼,許久都沒回過神。
募錢,發動群眾,招募人手甚至聯合官府……
短短一天就想出這麼多行之有效的手段,真的是一幫連秀才都沒考到學生搞出來的?
恍惚中,他問出一句話,“本官是不是在做夢?”
“老夫也不敢置信,”師爺嘖嘖稱奇,“萬萬沒想到,你這慫包,教出來的學生卻如此有血性!”
師爺和教諭並不對付。
一個市儈圓滑,一個清高古板,兩人誰也看不上誰,但是今天,他莫名就感覺矮了一頭。
“你才慫,”教諭不服氣,“彆以為我沒聽到你家的動靜!”
“老夫那是送老母和孩子離開,自己又不走,你敢說也這樣?”
“有何不敢?老夫全家都沒打算離開。”
死鴨子嘴硬!
師爺不屑,又不想跟他吵,翻個白眼後,老神在在坐在椅子上喝茶。
裝模作樣!
教諭心裡腹誹不已,卻也沒揪住不放。
見狀,縣尊滿意地點頭,“如今局勢危急,兩位身為本官左膀右臂,萬不可內訌。”
“縣尊,”說起正事,教諭立刻認真起來,“老夫那幫學生想法雖好,但是年幼不服眾,其它還好說,但是地主鄉紳全是人精,不敲打敲打,怕是有人會直接半路摘桃子。”
教諭擔心的不止地主鄉紳,還有縣令本人。
侵占功勞還好說,就怕卸磨殺驢。
屆時,自己一個徒有功名的舉人,還真不一定能護住。
聽完,縣令無語,“把心放在肚子裡,本官眼皮子沒那麼淺,若真能成事,這群後生都能算本官恩人。”
這功勞即便奪到自己手裡又有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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