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一般的寂靜!
呂舍在府城的經營,已經遠超眾人的想象。
麵麵相覷後,蘇黛率先開口,“燒餅做好了,拿好咱們繼續往前逛。”
“沒錯,”慕濯附和,“正好看看呂神醫究竟多出名!”
他不相信,呂舍能到人儘皆知的程度。
自己回去之前,這老家夥雖然已經名聲初顯,卻也隻限於達官貴人之間。
怎麼一段時間不變,突然就成了傳說?
“嗯!”
慕耀點頭附和,大步走在最前麵。
喧囂的人群中,各種聲音都有,多數都與呂舍有關。
路人甲,“你聽說了沒?呂神醫昨天又救回一個人,聽說人都口吐白沫了。”
路人乙,“從閻王爺手裡搶人,不愧是呂神醫,有他老人家在,咱們這再也不用擔心瘟疫啥的。”
路人丙,“可惜,他老人家的師父沒有下山,否則,府城肯定更熱鬨!”
路人甲,“做人不能太貪心,咱們已經有呂神醫,還是不要打擾師父她老人家的清修。”
老人家?
蘇黛被這三個字劈的外焦裡嫩。
好家夥,她才剛剛二十出頭,就被中年大叔稱呼老人家,這誰受的住?
瞬間,臉都綠了。
“那啥,”慕濯非常有眼色提議,“慕二,弟妹,日頭出來了,天也越來越熱,要不咱們找個酒樓歇歇腳,喝點茶水潤潤喉?”
這些話,真不是一般讓人尷尬,實在太離譜。
“可以,”慕耀想想,又補充一句,“你做學徒的那家酒樓距離這邊遠嗎?”
“不遠,往前走兩條街就能到,”聽到這話,慕濯立馬來了精神,“好兄弟,你想幫為兄報仇?”
“想太多,隻是找地方吃飯而已。”
“我才不信,”慕濯笑得有些傻氣,“走,這就帶你們去。”
說完,雄赳赳氣昂昂打頭陣。
走路時,他的嘴巴也沒閒著,“我爹送我去的酒樓叫聚緣樓,很大,隻比四方客棧小一點,管事四十多歲,賬房是他兒子。
他們全家都賣身給東家,非常受重用,掌櫃還好,大麵上過的去,他兒子嘴臉極其醜陋,特彆貪財,還很勢力,酒樓裡沒有簽賣身契的五個人,他拚了老命做賤人家,自己的活推掉不說,衣服碗筷也要彆人洗,就差去茅廁沒有讓人擦屁股!
對我們這些窮苦小可憐極儘欺負,對有錢人卻卑躬屈膝,不僅親自端茶倒水,還捏腿捶背送女人......”
一口氣說完這些,慕濯頓住腳步喘氣,“有生之年,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原來你在府城這麼慘!”
丁一恍然大悟。
他就說,濯哥回來後,脾氣就變得很大,動不動就找茬。
原來根源在這裡。
被人欺負的太狠,心裡憋的氣沒發泄出來,隻能出在他們身上。
果然,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丁一低頭,幸災樂禍的悶笑出聲。
“有什麼好笑的,”慕濯不以為意,“小爺我隻是體驗人生,又不是真的窩在酒樓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