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一句話就讓她進無數珍寶,享無邊才名,那若能入王府呢?
成王世子既然鐘意她,將來定能把她帶回王府。
從此以後,她就是皇親國戚了。
天下第一名妓算什麼,她要做,就做人上人。
卻不想,僅僅是賭約後的一句話。
聞言,她眼淚線斷了似的滑落:“嬌嬌確實仰慕世子,但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嬌嬌自知卑微,不敢高攀,這次實在情難自自抑,故……”
商容與皺眉:“我聲名狼藉,你仰慕我什麼?”
藏嬌嬌拿著帕子擦淚:“那些不過世人誤傳罷了,嬌嬌曾親眼見世子於亂馬蹄下救了一小乞兒,世子是何等身份,對小乞兒都能豁出命去,更遑論他人,故而念著世子高德,茶飯不思,彌日累夜。”
商容與冷笑:“不好意思,姑娘看走眼了,我就一個混子,仗著我老子的權勢為所欲為,也對姑娘無意,請姑娘早些斷了心思。更何況,我已經娶了世子妃。”
藏嬌嬌哽咽,眼角含淚:“嬌嬌從不敢對世子有非分之想。”
商容與:“那便好。”
他側過藏嬌嬌,朝著彆院走去,卻不想藏嬌嬌也轉身:“世子,這蝦……”
她轉身的那一刹那,腳突然崴了,撲向了商容與。
商容與完全沒預料到藏嬌嬌會撲過來,退都沒退開,被藏嬌嬌撲了個滿懷。
商容與抬眼,卻看到冉清穀站在沉魚閣的月形門前。
他衣衫紗紗,手裡捏著他大理寺的玉牌,玉牌絛子舞得比衣衫還歡。
冉清穀沒想到撞到這尷尬一幕,連忙將商容與的玉牌給他:“世子的玉牌掉在我那裡
了,因害怕耽誤世子的事情,才追出來,不好意思,打擾世子了。”
商容與接過玉牌:“世子妃不要誤會。”
冉清穀行了行禮:“世子慢走。”
說完,他自己先跑進沉魚閣了。
商容與欲要喊住冉清穀,但話到了嘴邊,又給生生咽了下去。
世子妃才不在意呢。
她現在巴不得跟他和離,好回去找表哥。
藏嬌嬌站正,臉色緋紅,含羞帶怕:“世子,都是嬌嬌的錯,嬌嬌不該崴腳,更不該……”
商容與緊緊捏著玉牌,冷冷說:“下次彆再犯。”
說完,他冷著臉離開,徒留藏嬌嬌一臉錯愕。
這人真的是男人嗎?
那個男人不是不因她一顰一笑而如癡如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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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園裡的花開得極其鼎盛,花團錦簇,爭奇鬥豔,就連冉清穀這種毫無憐花惜香之心的人也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不得不說,王府的景致一年四季都很美。
“世子妃妒性大發,為難了那藏姑娘,世子為此還跟世子妃發了脾氣呢,你說這藏姑娘是不是要被世子納妾呀?”
“我也聽說了呢,那藏嬌嬌不愧是頭牌,那生的美呀,哪個女人不妒忌,世子妃妒忌有用嗎?自己拴不住丈夫的心。”
“我還聽說世子在沉魚閣門前當著世子妃的麵抱了藏嬌嬌,那一個柔情似水呀,氣得那妒婦當場跳腳,還是被世子吼回沉魚閣的呢……”
“哪個男人不三妻四妾,世子妃再怎麼妒性大發有用嗎?不還惹得世子厭棄,以世子的脾氣,早晚休了她。”
一群婆婆媽媽的丫鬟在私底下嚼著舌根,將冉清穀貶成妒性大發的惡婦,把藏嬌嬌比作清新脫俗的嬌花。
這言辭鑿鑿的流言,背後若無人指點,冉清穀是不信的。
當日沉魚閣門口隻有他、商容與、藏嬌嬌三人。
就連沉魚閣的丫鬟都不知藏嬌嬌到了沉魚閣門口,也不知道藏嬌嬌跌入商容與懷裡,其他人從何得知?
他不會說出去,商容與更不屑與用這種手段,他更沒有理由要這樣做,那隻剩下一個藏嬌嬌!
純兒氣不過,欲要上前去,卻被冉清穀攔住。
純兒氣悶:“世子妃,她們都在欺負您好說話。那日明明是那妓|子作秀,怎麼
屎盆子全扣在您的頭上。”
她自幼被王妃□□長大,一言一行自當慎之又慎。
這次大概是氣狠了,說話口無遮攔起來。
冉清穀笑了笑:“無妨,藏姑娘要自取滅亡,你又何必幫她?”
純兒不解:“幫她?純兒是替世子妃不值得。”
冉清穀:“沒什麼值不值得,純兒你想想,我是世子妃,又掌家,為什麼這些人敢滿院子胡謅?一路行來,都在議論紛紛。”
純兒:“有人故意的,給了她們好處?”
冉清穀點點頭:“對,就算我再怎麼生氣,法不責眾,一個人胡謅,我可以打一頓,但是滿院子都在胡謅,我總不能每個人都打一頓,打壞了,誰乾活?”
純兒氣急敗壞:“可也不能任由她們如此中傷您呀。”
冉清穀轉身:“物極必反,真是蠢透了。走吧,不用理這些人。”
他果真高看了藏嬌嬌。
野心那麼大,卻那麼……蠢。
藏嬌嬌的出身,彆說王爺王妃不會讓她嫁入王府,就連皇上恐怕也不許,這事關皇室臉麵。
更何況這後麵還有一個李飛鸞。
這流言能不能傳進皇宮與李飛鸞那裡,他不知道。
他知道,一定會傳到王妃耳朵裡。
王妃出身名門世家,母家是江南望族,自幼便知尊卑有彆,她豈容自己唯一的兒子跟一個煙花女子有半點關係?
他真不明白商容與看上藏嬌嬌哪一點?
男人都喜歡這種春風扶柳嬌弱可人且蠢得無藥可醫的女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