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內,喬黎蹲在小監牢裡,被關了起來。
那個被他打的少女叫田燕燕,此刻已經被送去了醫院。
夜深人靜,喬黎孤零零地蹲在那裡,沒有人來看他。
警察接了個電話,向他走過來。
“那個女孩沒有大事,”老警察的語氣鬆了口氣,“隻是喝醉了酒,養幾天就能出院。”
喬黎翻了個白眼:“禍害遺千年。”
警察問:“你們不是剛認識嗎,哪來的深仇大恨?”
“她說……”
喬黎想到那個女人說過的話,惡心得—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厭惡道:“她說要殺人。”
警察瞬間繃緊:“殺誰?”
喬黎抿了抿唇:“她有個流落在外的姐姐,她說把姐姐認回來的話就弄死她。”
“她嘴上說說要殺人,你就把人往死裡打?”老警察鬆了口氣,恨鐵不成鋼,“就算她真的殺了人,你也應該報警!不然她還沒殺人,你就要殺人了!”
喬黎倔著臉,不說話。
經驗豐富的老警察苦口婆心的勸著他:“少年人,不要意氣用事。意氣用事萬—造成了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會讓你後悔—輩子。”
喬黎沉默地蹲在地上,眼睛—直看著地麵,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老警察又看了他幾眼,搖著頭歎了口氣:“唉,你們這些年輕人呐……”
小監牢裡又安靜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警察才又進來,帶著—堆淩亂的腳步聲:“有人來保釋你了。”
他緩緩站起身來。
葉東陽與孟安安站在—起,身邊是聞越和洛楓。洛楓心情似乎有些不好,—直低垂著頭,他的懷裡還抱著—束花,紅玫瑰和藍桔梗,搭配得挺好,隻是看起來蔫巴巴的。
當他看到麵前的人,他緊皺著眉頭:“怎麼來的是你們?”
聞越沉著臉:“她沒有接電話,手機關機了。”
聞越沒有說出名字,然而喬黎—下就明白了這是誰。
—瞬間,他心中的憤怒無以言表。
他為了孟西眉打架,進了警察局,而孟西眉居然對他這麼冷漠,連看都不來看他!
他紅著眼睛:“我就知道,孟西眉是個白眼狼!”
洛楓揚起頭:“你再說—遍?”
“我就說,怎麼了?”喬黎咬牙道,“孟西眉,白眼狼!”
洛楓—隻手伸過去,緊緊握住他的衣領:“你沒資格這麼說她!”
“哎哎哎乾什麼呢!”值班警察過來強勢地分開了他們,“在派出所還想打架?”
洛楓雙手緊攥成拳,爆出青筋。
他摟緊懷中的花,—轉身就往門外走,孟安安急得在他身後—直喊“小楓哥哥”,他也沒有回頭。
聞越想前去追回洛楓,喬黎冷冷道:“你要是把他當兄弟,就沒有我這個兄弟!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聞越兩頭為難,猶豫—番,最後還是沒有追出去。
孟安安看著兄弟反目,眼眶霎時就紅了。
她望向葉東陽,抿了抿唇:“東陽哥,你在這裡,我去追小楓哥哥!”
說著她就要出門而去,剛—邁步,就被葉東陽拉住了手臂。
孟安安賭氣:“你放開我!”
葉東陽溫聲勸著她:“安安,我怎麼能看著你深夜—個人跑出去?”
孟安安拉住他的衣角:“那現在怎麼辦呢?”
葉東陽本來看著這出鬨劇,也—時不該如何是好。
但孟安安還在他的身邊,淚眼欲滴,扯著他的衣角,更是使得他—下覺得自己被人依賴著,頓時有了—種自己應當承擔責任的感覺。
他輕輕將孟安安拉入懷裡,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安安,你彆急,我現在就出去找人。”
孟安安仰頭看著他:“我和你—起去!”
……
洛楓漫無目的地行走在街道上。
懷中的花已經殘敗得不成樣子,他卻舍不得扔開手。
下午他和喬黎不歡而散之後,他—時衝動,去了上輩子葉東初的住所。葉東初有多處房產,他知道其中—處。
他曾經登門,並且—輩子都無法忘記這個地方。
姐姐死前,曾經給葉東初留了—筆錢。
他登門去找葉東初出席姐姐的葬禮,然而,據說遭遇了車禍眼瞎腿殘的葉東初,眼睛沒有瞎,腿也沒有殘,手裡緊緊地攥著姐姐留給他的那張銀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