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互相的纏繞,翩然若蝴蝶。
無數的銀色小針在他的指尖穿梭。
就像是一條條銀色的小魚。
或者是蛇。
靈活遊動。
它們飛快的衝向了那無邊的血海,自身也是無窮無儘的,像是能夠化身千萬一般。
然後,砰然炸響。
驚天動地的聲音,以及巨大的靈氣潮湧,一起朝著眾人襲來。
朝陽郡主一條長鞭舞得是滴水不漏,潑墨不進,倒是沒有半點兒損傷。
壓根不用人操心。
童童的小靴子底下,生出了無數的根莖,密密麻麻,紮進了地下深處。
他本體本就是草木,有這樣的部分化形的能力,也是正常的。
穩穩紮根,屹立不倒。
小小的身體,倒是有了淵停嶽峙的宗師氣度。
寧清秋拔出煉心劍,正要有所動作的時候。
一把黑色的傘,已經擋在了她的麵前,阻擋了所有的餘波。
她微微抬眸,清澈的眸中有著訝異。
這是
蘇紅衣的遮天傘。
她沒有認錯。
但是——
她對上了蘇紅衣笑意盈盈的桃花眸。
裡麵燦燦生輝。
她的心裡,滿是疑竇。
是他沒錯,但是——
蘇紅衣怎麼會這麼大發善心要救她?
確定裡麵沒有什麼陰謀?
還是說這人肚子裡有著什麼壞水兒?
蘇紅衣微微一笑:“彆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你就當我是無事獻殷勤好了。”
寧清秋依然是保持警惕。
煉心劍都沒有收回去,依然是提在手中。
“你既然都說了前半句,自然是知道後半句,我怎麼覺著你沒有安什麼好心?”
蘇紅衣尤自無奈。
他這個人,一輩子都沒有做過什麼好事,這還是開天辟地頭一回,想著她的實力在這樣的餘波中還是有些吃力,捉襟見肘的,若是受了點傷,之後陸長生又要拖上半天給她療傷,還要說他防護不力什麼的
為了節省麻煩,自己也不過是舉手之勞的功夫,他就順手在她的麵前撐開了遮天傘。
這下好了,反而是被懷疑了。
蘇紅衣便反問她:“那你說說,我是哪一種?”
寧清秋想了想,非奸即盜,好像是和蘇紅衣沒有太大的關係。
她自己,也沒什麼好圖謀的。
於是——
她繡眉微蹙:“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哪裡知道你在想什麼?”
“蛔蟲?”蘇紅衣皺著眉,滿臉疑惑,“那是什麼東西?蠱蟲的一種?不過那玩意兒不是在南疆比較盛行,在這一片兒,倒是沒有聽說過,怎麼,你對這個還有研究?”
寧清秋:
“算了,沒什麼好說的了。”
三觀不同,用語不同,那就隻好中斷談話了。
雷楊在後麵欲哭無淚。
他用儘渾身解數,才在這餘波裡麵逃過一劫。
話說,你們閒聊的時候,能不能注意這裡還有這個人,可憐巴巴的等著救命啊
他兩眼一翻,整個人暈了過去。
手一鬆,摔下了擂台。(。)